嘴。
沈同晏三步作两步地走向榻前,将她放了上去…
这一晚沈同晏简直肆无忌惮,陶知影被他折腾得几欲崩溃,他显然已经很熟悉她的身体了,无论怎么哀求、抓挠,陶知影甚至抬了脚要去踹开他——却被他顺势制住,压向脸部…
屋内动静极大,外间守夜的使女都听得脸红心跳,连忙躲远了些。
“夫人,该去给太夫人请安了。”秋照在外小声唤道。
陶知影精疲力竭,阖着眼睛默数了几个数后,用上了十分的毅力硬逼着自己坐了起来,她手脚并用地要爬出床…
一条屈起的腿挡住了她,沈同晏也是睡眼惺松的模样,他坐起身,揉了揉眼对陶知影道:“你睡罢,今日我去。”
陶知影的手脚还有些发颤,她本来也实在爬不起来,听他这么说,便也不欲细想,撤了全身硬撑起的力,撅着身子原地趴在被盖上,无力地哼哼了一声。
沈同晏被她一幅鹌鹑样逗醒,轻轻抱起她躺平,又掀了被子为她盖上,碰了碰她的鼻子,这才轻手轻脚去洗漱。
崔氏辗转反侧了整夜,眼见着刻漏到了时间,想着不知陶知影今日会否如常过来请安,若是来了,自己又该如何应对…
心下正在打鼓,听使女报说世子爷来了,她一惊,忙起身洗漱。
“母亲晨安。”沈同晏恭敬揖手施礼。
崔氏心下忐忑,她强笑道:“二哥儿今日怎的来了?快坐。”
沈同晏正襟危坐:“听闻母亲近来身子不适,儿子特意前来探望。”
崔氏眉头跳了跳,她试探道:“你房里的——”
沈同晏皱眉,抢过她的话:“母亲,知影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不是房里的什么其它人。”
被抢了白,崔氏愣了愣,又想起昨日陶知影的话,顿时脸色不虞:“我并没有说她是你房里的什么其它人,二哥儿为何发急?可是她向你诬了我什么话?告我苛待了她或是别的什么?你可知她昨日做了什么,又与我说了什么?”
沈同晏目光湛湛,不为所动:“儿子不想知道她对您说了什么。今日儿子来,除了探望母亲,还有一句话要对母亲说——希望母亲善待我夫人。”
崔氏张了张嘴,又不甘道:“事母奉姑,本来就是媳妇子该做的事。”
“母亲莫不是活在了前朝?”
沈同晏毫不客气接道:“那都是不慈的婆母为了磋磨儿媳才会使的招。我大齐多数人家都会免了媳妇的这些虚礼,既已是一家人,何故蓄意为难?”
“祖母健在时儿子虽年幼,但已记事,并不曾见母亲有像知影侍奉您一般侍奉过祖母,想来我沈家并无这种传统。况且,儿子也未见真姐儿对您昏定晨醒过。既是媳妇子都要做的事,真姐眼见也要开始寻婆家了,不如让她与知影一起侍奉母亲如何?我观她近来愈发没了大家闺秀的模样。”
一听他提到沈念真,崔氏顿时竖眉:“你还有脸提真姐儿?为了这么个女子,你把真姐儿的路都给堵了,她本来可以入宫为妃的!”
沈同晏气笑了:“母亲是想让真姐儿入哪个宫?给哪位贵人做妃?”
“自然是当今官家。”
三皇子虽当了太子,可谁知他坐得稳不稳当。
况且嘉宪帝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身子又一向爽朗康健,少说十几年是轮不到太子即位的。十几年,足够乾坤倒上个个儿了。
崔氏又补上一句口头禅:“我这也是为了侯府好。”
沈同晏苦笑,他这个母亲,永远都是满口他人,心中想的却全是自己。
他似笑非笑地望着崔氏:“母亲,侯府现今不好么?”
崔氏底气十足的挺直了背:“若我当初没有豁了脸去求皇后娘娘,二哥儿哪来的机会与太子如今日这般交好?”
沈同晏却摇头:“您总爱说为了侯府好,不过是因为侯府代表您的面子,您的荣耀,您想有骄人的富贵,您贪那些个虚名。对您来说,这些可远比儿女过得舒心幸福要重要得多。”
“您可知道,真姐儿在您的刻意教导下,现今满心就想着要入宫为妃,在外更是横行肆意,随意欺辱他人。可惜她到底年少,还以为您是想让她入东宫…太子风姿俊爽,她可是一直心向往之。”
“官家可与您同龄…宫里过的什么日子您当真不知道?如今妃位上的几位哪个是菩萨角色?皇后娘娘如何被她们欺压您就半点未曾听说过?就真姐儿那样刁顽的性子,怕是进去被人吃得渣都不剩。”
“她一个妙龄小娘子,又是侯府嫡女,在这盛京城就算闭着眼选婆家都不会差,多少风华正茂的贵族儿郎可以作她夫婿,您却偏偏盘算着要她去走那条路?母亲扪心自问,您到底是为了真姐儿好,还是为了自己的虚荣心?”
沈同晏站了起来,盯着崔氏哑声道:“当初将我送进宫中,到底是为了让我求学上进,还是为了让我去攀权接贵?我在宫中受皇室子弟欺辱时,您可曾心疼过?”
说完,他兀自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