骚眉辣眼的贱人辩解!我定将此事告予三妹妹,教她看清你的为人!”
陈朗也憋了狠气,他挺直了身子,硬梆梆回道:“丰六娘子还请自重。此番本就是你几人不对在先,出言冒犯陶小娘子。你且放心,今日之事我自会与三娘子好生交待,无需你代为转告,况她为人并不似你。”
丰嘉玉瞪圆了双眼:“陈朗!你把话说明白,我怎么了?”
陈朗不再理会丰嘉玉,他再次向沈同晏揖手:“想来世子定看得出来此间孰是孰非。某此番若有得罪,还望世子见谅。”
沈同晏的脸已沉了个彻底,只听他冷声问:“你既觉得自己无错,又为何要请我见谅。”
陈朗愣了一下,他只是礼节之言,沈同晏这样回,难不成真是要无理维护自家人?
陶知影噗哧一声笑出来,她自陈朗身后走向沈同晏,仍是举步曼珊:“请世子见谅之言,自然是怕世子为了区区女儿间的不快就与陈郎君伤了和气,没得伤了自己体面,亦为他人徒增谭柄…不知世子意下如何?”a href=&ot; tart=&ot;_bnk&ot; css=&ot;lkntent&ot;ānshhi/
话虽是对沈同晏说的,眼神却是轻飘飘地落在了丰嘉玉脸上,见丰嘉玉怒得仿佛想生吞了她的样子,陶知影笑得更欢了,她将眼神收回看向沈同晏。
沈同晏突然勾唇一笑,桃花眼邪肆起来:“陶小娘子所言极是。”
陶知影怔了一下,她本是为了替陈朗解围,顺便“回敬”一下骂自己贱人的丰嘉玉,此刻却无端被沈同晏眼神相缠,她心中有些发慌。
见二人眼神勾缠,丰嘉玉此刻更连生撕了陶知影的心都有。
幸好太尉府的管事得知有人在府中生了冲突,连忙带了人来调解,几人本是来为前辈贺寿的小辈,也不好再继续争执,只得僵着脸散开。
恰逢席散,宾客开始陆陆续续辞别。
得知二人相看间出的岔子,承宣使夫人带着陈朗面带愧色地向陶知影致过歉,也起身回了府。
陶知影去找陶孟扶,见其正与吴尚书站着叙话。
吴尚书已近花甲之年,他蓄着五绺银白色胡须,胡子不长,也并不太浓密,却修剪得体,颇有风度。
他感慨地对陶孟扶道:“大齐此番得相公归朝,社稷幸甚,还望陶相公莫忘今上圣眷,日后亦当谨言慎行才是啊…”
陶孟扶忙回道:“蒙公不馁相助,下臣得幸还朝。今见官家睿智圣武,抚定内外,励精图治,有太—祖之威志,且择得储君盛德宽仁,实乃我大齐之幸。想来不久便可得见这天下河清海晏,时和岁丰。”
吴尚书欣慰点头:“甚好,老夫今观公已愈加稳慎,须知言方行圆亦是为官之道…”
陶孟扶连连称是。
陶知影靠在一株银杏树下,望着从容谈笑的大伯,只觉恍如隔世。
当年大伯本与这位户部的吴尚书之幼妹有过婚约,但那位娘子却于年少时不慎染病逝世,痴情的大伯为此终身未娶,吴尚书本就与之交好,后更是感念他对自己妹子的一片痴情。
在大伯遭事时,他为保住大伯,也没少从中斡旋。上世因着大伯一直自我封闭,从不回复他的书信,导致这位吴尚书连人去了都不知道,仍在朝中一直为大伯复官之事奔走,这两世大伯得以复官,正是有赖于他的极力相帮。上世她前来相谢,也得了其不少照顾的,故而今日特意跟了过来贺寿。
“何时回府?”
身侧冷不丁传来一道靠得颇近的男声,让正在沉思中的陶知影吓得打了个激灵。
见她如受惊的雀儿一般突颤,沈同晏好笑道:“何事想得如此入迷?”
陶知影有些羞恼:“沈世子下次能不能从正面走出来?”
沈同晏一脸无辜:“我也不是自你后面走出来的,倒是你想事太入神,竟是连余光都不打一个。”
顿了顿,又一脸暧昧笑道:“这么快就想着与我的下次见面了?”
陶知影见他眼若桃花流水,春夜清波,忽然就想见他方才在亭中的邪肆一笑与二人的眼神勾缠,不觉有些抱赧,转头离了与他的对视:“世子可是寻我有事?”
沈同晏耸耸肩:“替真姐儿今日的事为你陪个不是,毕竟…搅了陶小娘子的好事。不过…听闻那位陈小郎君可已有心上人,恐怕你二人此次的相看…有些悬。”
他作出一脸可惜的模样,复又道:“陶小娘子将将到盛京,便如此迫不及待地为自己挑选夫婿了…可需某为你荐上几位好郎君?”
陶知影木着脸:“不劳世子费心。”
沈同晏摇头,关切道:“陶小娘子初到盛京,对这京中哪家儿郎的家世人品可不甚了解;陶相公亦整日忙于公务,想来亦是无甚空闲的…某在此相劝一句,陶小娘子于挑选夫婿时,须得擦亮了眼睛,万一被哪个品行不端的骗了去,说不定…正头娘子的日子可比作妾还要难熬呢。罢罢罢,你我好歹相识一场,今后若有相中的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