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他心中却对齐修生出极大不满,不仅仍由储君之位悬空,甚至暗中打压齐修。
幸好齐修苦心经营多年,不仅在朝堂风评上佳,心腹拥趸众多,更因此仗扬名朝野,在民间备受称颂,民意皆向,这才没有被摒出储君之争。只是嘉宪帝一直因此耿耿于怀,直到陶知影离世前,都未闻储君之位最终花落谁家。
此刻的陶知影心焦不已,拔足向清泰观狂奔间,她暗自祈祷历史不要重演。
秋照被她突然的慌张吓了一跳,跟在身后气喘吁吁道:“小娘子…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陶知影跑了一会儿也觉胸闷气短,她停下脚步,剧烈地喘着气平息。
身后嗒嗒的马蹄声传来,长落勒停了马。
仲冬的寒天,他抹了一把额上的津津薄汗,下马问道:“陶小娘子这是要去往哪处?何以如此慌张?”
长落心下正苦笑,京中哪家小娘子不是一幅身娇体贵,风吹欲倒的模样,他还真是头一次见到这么能跑的女儿家。
自己不过与世子爷调笑两句的功夫,一晃眼她就跑出了街。他此间哪里还顾得着世子爷交代的“暗中”盯着,跨马便追了上来。
喘匀了气,陶知影渐渐镇定下来,若历史重来,凭她和秋照两个弱质女流并不能改变什么,她需要帮手。
正暗自盘算间,就见长落有如神降般出现。她大喜过望,上前紧紧盯着长落道:“郎君可记得秦侍郎府新认回的七小娘子?”
长落被她铮亮的双眼盯着有些发蒙,点了点头。
陶知影抓紧了胸前的大氅:“她此刻正在这涌金城中的清泰观探望令福公主,我方才听得世子之言,心中陡然浮起担心…”
见长落还是一幅不解的神情,她不由急道:“公主在清泰观一事,知晓的人怕是不少,若是契丹派人前来胁持她于阵前…郎君认为…可会对此仗有影响?”
三殿下约莫会迟疑,但与契丹有着杀父之仇的世子爷…恐怕还是会继续攻打。可令福公主并不是普通的皇家女子,届时大齐军队怕是会进退两难…
“陶小娘子心细如发,我这便去清泰观。”长落抱拳说罢,便欲上马离开。
陶知影忙叫住他:“郎君可有帮手?”
长落摇头:“现下只有仆一人留在城中,世子爷前去领兵,想来也已出发。”
陶知影果断拦下他:“契丹乃蛮夷族类,尽是穷凶极恶之徒,若他们当真派人去掳公主,郎君单枪匹马,如何能敌?且公主应是并未见过郎君,她未必愿听信于你,这一番攀扯怕是会浪费许多时间…”
说完,她又掐了掐手道:“如此…郎君先莫要着急,我与秦七娘子交好,还是先由我去观中寻人,若歹人未至,我可先行劝得公主等人躲避。另,我于客栈房中藏了些交子,烦请郎君带我这使女前去取来,换成银两后,到这城中的武馆或铁器铺子中雇一些个身强力壮,有几分武力的帮闲,再带人赶去观中;若是那时公主已不幸被掳,然郎君已有了帮手,亦可全力追击相救…哪怕一时救不回公主,只管与歹人缠斗,教他们无法脱身,没得将人掳到阵前便是。”
秋照一下撰紧了陶知影,促声道:“小娘子,你莫不是真的要只身前往清泰观?这样太危险了!”
陶知影拍拍她,安抚道:“若真有歹人,他们的目标也是公主,我只是先去碰碰运气…且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你一阵万事听这位郎君的安排,千万不要慌。”
长落沉默了一下,也不再纠结,拱手向陶知影行了礼,便带着泫然欲泣的秋照离开了。
陶知影也立即雇上一辆犊车赶去了清泰观。
路上,她扯了心中的疑惑,又暗自思索了一番。
两军交战已有不少时日,如契丹早有心要劫持公主,怎会等到此时才动作。
若是因着见到沈同晏带领的援军,恐怕己方不敌,才赶来掳人,那也未免…太快了。
若是早知大齐有援兵,为何不提前布防,反而大费周章的赶来这城中掳人…
最重要的是,就算他们知道大齐有一位公主在这观中,又是如何料定,劫持这样一位皇家女子,便可威胁大齐退兵?
毕竟公主与嘉宪帝的事情一般人是不得而知的。上世陶知影是恰巧因着伯父的事去了盛京,又结识了肖培之,这才由他那处听来。而肖培之,也不过是因着公主的离世,以及嘉宪帝所引发的朝中的一系列风波,才得知了这一皇家秘辛。
除非…这一系列的事情,并非契丹人所为,而是有知情人故意充作契丹人,劫持了公主,又将公主与这其中的益处报于契丹人…
待到了清泰观,刚行至门口,便见得有道士领着几名香客模样的人入了观中。
初来清泰观时,见人烟寥寥,她还觉得应是天时寒冷,城中百姓少有出门。
可在城中呆了一段时间,又陆陆续续来过几趟观中后,她才有些明白过来。约莫与江陵城中的大慈园类似,涌金城中的百姓心知这是一座“皇家私观”,故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