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请下堂?”舒予嗤笑了一声,“陈兵这么跟你们说的?”
“难道不是?”说这话时,潘老大眼神有些游移。
舒予看到了,当下挑了挑眉,看来潘老大是知道些内情的。也对,自家妹子嫁人,要是不好好的调查一番,回头给家里惹了麻烦怎么办?
“当然不是自请下堂的。”路三竹整理了一下有些乱糟糟的衣服,背着手端是一副富贵老爷的模样,大声说道,“陈兵当年可是手段频出,阴险下作,逼得我姨母不得不接了休书远避他方的。他倒好,拿着我姨母用命换来的银子买了大宅子,娶了美娇娘,将我生了重病的姨母气吐血,只能拖着病体离开承谷县。”
此话一出,围观众人哗啦一声响。
什么意思?这陈兵竟然是这样的阴险小人?平日里根本就看不出来啊。
陈兵抬起头,下意识的反驳,“不是,没有,我没有。”
他们是来澄清真相的
路三竹根本就不给他机会,对着围观的百姓说道,“想来大家应该很好奇这里边的内情,那我便跟大伙儿好好说道说道,免得别人还以为错都在我姨母身上。”
陈兵红着眼抬起头,“不行,不能说。”
他抓着潘氏的手想站起来,可刚才路三竹故意往他的腿上狠狠碾压了几次,他一动就钻心的痛。
他自己无法阻止,就拚命的拉扯潘氏的袖子,对着潘家大舅子说道,“大哥,把他们赶出去,赶出去。”
潘老大面色沉沉,虽然知道对方这是找的陈兵的麻烦。可陈兵是自家姑爷,算是自家的事情,总归得关上门来解决,这么当着街坊邻居的面说出来算怎么回事?今后他们潘家还要不要做人了?
他知道这些人不是长金府的人,陈兵是逃灾来的,他第一位妻子跟他是同个地方的人,都是东安府的,那这些人必然也是从东安府过来才是。他们在这大闹一场,回头拍拍屁股就走了,可潘家还住在这呢。
因此他上前就想打断路三竹的话,“几位,我看这其中可能有什么误会,不如先进屋慢慢说吧。这里到底是我们潘家,几位想来是远道而来……”
话还没说完就被大宝给截过去了,“我们远道而来怎么了?爹,我听出来了,他是不是想说我们不是本地人,在他们的地盘上撒野得小心着点,不然他要报复我们?”
路三竹点点头,他瞥了潘老大一眼,一本正经的教育儿子,“有个词你用错了,我们不是撒野,我们是来讲道理,我们是来给你姨奶奶澄清的。既然是澄清,当然要当着大家伙的面才行,否则回头我们走了,指不定他们又如何编排你姨奶奶呢。”
他说完,不管潘老大神情如何难看了,扭头继续对围观的人说道,“事情是这样的,当年我们老家发大水,我姨母跟陈兵刚成亲,就一块逃灾来了这长金府,途中同我爹娘还有外祖父外祖母都失散了。到了这以后啊,我姨母就……”
潘老大忍无可忍,“你们简直欺人太甚,来人,给我拦住他,拦住他。”
可是没用,元贵一把就挡住了想扑上前去的潘家儿子,对他们说道,“怎么,你们还想挨打不成?”
潘家儿子一想到方才被痛击的几下,根本就遭不住,就这么迟疑了片刻。那边路三竹却非常快速又流利还添油加醋的把事情原原本本的给说完了。
众人听得连连惊呼,再看向陈兵的眼神就变得不对劲了。
看不出来啊,这些日子陈兵伺候老丈人伺候的周到妥帖,神情憔悴,怎么也没想到是那样一个心狠手辣忘恩负义还如此卑鄙的人,这种人,真的有些恐怖了。
感受到这些视线,陈兵犹如芒刺在背,他立刻辩解,“他们说谎,他们就是不甘心我休了方彩霞,就故意把脏水泼到我身上来,想要败坏我的名声。你们不要相信他们,这些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情。”
舒予问问题
路三竹开始撸袖子了,“嘿,到这个节骨眼上你还死鸭子嘴硬是吧?”
“是你们仗势欺人,你们以为仗着人多就能让我把罪名认下来吗?方彩霞,当年到底怎么一回事你我心知肚明,你自己生不了孩子性子变得偏激,整日里疑神疑鬼还神神叨叨的。我为了顾念你的名声,对外只说你心有愧疚自请下堂,也算是全了我们夫妻一场。可我没想到多年不见,你的性子竟然扭曲到这个地步,看到我家庭美满就见不得我好了吗?”
他说的信誓旦旦的,好像真有那么一回事似的,让本就不是很坚定的围观路人一时不知道该相信谁了。
就连路三竹都有些爪麻,果然这种逞口舌之争不是他擅长的,干脆还是直接动手吧。
方婆婆更是气得浑身发抖,“你才扭曲了,你一直就没正过。”
舒予拉住她的手,“姨奶奶,别着急。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不是他说几句就能改变的。”
她让路三竹退后,居高临下的看着陈兵。
不知道为什么,面前分明是个年纪不大没什么威胁的姑娘,可陈兵却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