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予视线在最左边的人身上停留,“舒大爷,金泰巷的外室貌美如花吧?最近又有了身孕,说来她还是大夫人发卖出去的,结果转头你就把人接回来了,果然是真爱。”
舒家大老爷瞪大了眼睛,面对大夫人不敢置信的目光,当即就要解释。
然而舒予紧跟着又说道,“大夫人,娘家侄子又打死了第二任妻子,你最近是在跟大舅母讨论将同为庶女的二姐姐嫁过去吧?既能解决心腹之患,又能给娘家一个交代。”
“舒二爷,欠赌坊的银子是老太太帮你还的吧,虽说用的是她的体己银子。可你若是继续赌下去,就要用到公中的了。”
“二夫人,你给柳姨娘下了药让她流了孩子,多伤舒二爷的心,也难怪他借酒浇愁跑到赌坊去赌钱。”
“大姐姐,你……”
“住口,住口,我让你住口。”老太太狠狠的拄了拄拐杖,眼看着身边被她提到名字的人表情都变了,立刻跟她身后的两个婆子使眼色,“还不动手?”
舒予可惜,“不是让我把临终遗言交代清楚吗?”舒家被流放的时候,查出来的事情可不止这些啊,这些事,书上倒是都有写上了。
“你全都是在胡说八道,我真是小看你了。平日里闷不吭声了,临死了还在挑拨离间试图破坏我舒家的和谐,简直可恶至极。”老太太气得再也维持不住脸上的淡定,气急败坏的敲打地面。
舒家其他人也纷纷附和,两个婆子也不敢再耽搁,在舒予的脚腕上绑上了一块大石头,手忙脚乱的将她推下了荷花池。
一直看到舒予的身子沉到了池底,老太太才松了一口气。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舒予刚往下沉的时候,就已经解开了手腕上的绳子,到了池底,脚腕上的绳索和石头也都挣脱掉了。
她潜水往前,在一片荷花叶下面,默默的探出了半个头。
岸边的几人还没走,似乎在确定她不会浮上来似的。
老太太吩咐那两个动手的婆子,“明日晚上你们再将人捞上来,就说三小姐夜里出来乘凉,失足落水,丢了性命。”
“是。”两个婆子急忙应下。
老太太又对舒家大老爷说,“回头把薛姨娘处置了,对外宣称薛姨娘承受不住丧女之痛,郁郁而终了。”
大老爷也应下了,并没有任何异议。
不过舒予记得,书中薛姨娘并没有死,她也在被流放的名单当中,也不知道这回她是怎么避过这场灾难的。
只是这么一来,舒予就明白为何薛姨娘当初对亲生女儿这般心狠了。
小舒予不止挨过饿和狗子争过食,高烧不退被丢在房间里自生自灭,顶着烈日跪在院子里认错直至晕过去,还差点被薛姨娘直接给打死。
舒家所有人都以为薛姨娘是不满舒予是个女孩,所以心中有气,和她不甚亲近。
人干事
小舒予以前也是这么认为的,她想得到亲娘的认可,一直很努力很听话,不哭不闹小心翼翼的。然而并没有什么用,薛姨娘只会越发的厌恶她,对她非打即骂也就罢了,言语羞辱更是伤人。
如今,一切就都解释的通了。
舒予眼看着舒家人都走了,又悄悄的游到了岸边,从荷花池里上来。
也幸好老太太不想将这事闹大,早就让下人们回去,一路上都没碰到什么人。
不过因为她先前说的那番话,他们院落的灯火可一直都没灭,偶尔传来几道争吵声,隐约好像还听到老太太晕过去的声音。
舒予笑了笑,摸回自己的院子,找了干净的衣服换上,收拾了几样并不惹眼的东西,然后熟门熟路的翻出了舒家的大门。
这会儿天色已经微微亮堂起来了,路上也有了几个行人。
东安府城门再过一刻钟就会开,舒予打算出城。
舒家今晚上捞不到她的尸体,肯定会暗中找人寻找。不过如今的舒家自顾不暇了,昨天夜里她说的那些话,足够舒家乱上一阵了。
舒予正准备出发,却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位道姑。
那道姑有几分眼熟,好像是城外东清观的装扮。舒予正奇怪,那道姑已经走上前来了,交给她一个盒子。
施主,这是观主让贫尼交给您的。
东清师父?
一年前,舒予就是跟着舒家人在这东清观上香祈福的时候,不小心掉落山崖,身体里的灵魂才会换成了她。
为此,她在东清观休养了大半个月才回来。
养伤期间,和东清观观主相识。舒予看出这观主不是普通人,颇有些本事,尤其是看相看面算命上,十分的灵验。
舒予挺有兴趣,跟着她学了半个月的察言观色,暗地里也叫过几声师父的。
道姑点头,说道,师父云游去了,临走前交代贫尼在此等候,若是看到施主出门,便将这盒子交给施主。
舒予奇怪的很,将那盒子打开,里面有一封信,还有户籍路引??
师父怎么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