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偏骗我说不是!”
闻澈无奈道:“我真不认得……”
方才的松快转瞬便消散了,元蘅眼底的笑意缓慢地隐去,最后只是垂眸站着,什么也没说。
果真般配。
一直沉默不言的沈钦看向元蘅:“用过药了就先回府歇息?今日风盛,小心又要头痛。”
闻澈忽然问:“你怎么了?还要用药?”
四人的氛围霎时僵持尴尬了些。
这一路,无论裴鸢说什么,闻澈都表现得甚为敷衍,甚至几度心生要走的念头。而方才这句询问又能听出言语的急切。
元蘅却疏离道:“旧疾罢了,不妨事。臣就不在此叨扰了。”
沈钦正欲与她一同走。
元蘅却拦了他:“我自己就可以。”
沈钦明了她此刻心中不快,便也没有追上去,而是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直至转过回廊,消失不见。
兴许是沈钦的目光太过于专注,闻澈心中吃味,出口便是冷硬的语气:“沈大人没有要忙的事么?”
他着实不想更糟心了。
谁知沈钦却轻笑了,不似曾经那般见了王爷就胆怯。这些年的官场沉浮也给他带足了底气。
他颇有些不卑不亢的意味对闻澈道:“今日不忙,怕元蘅犯旧疾,来给她送了药。眼下也确实该走了。不过殿下,周尚书身子不好,礼部的重担都在元蘅的身上。筹备您与二姑娘成亲礼之事,臣也可以代劳,不是非得她来做。”
闻澈愣了下:“什么成亲礼?”
沈钦故作困惑:“没有么?娘娘才吩咐了元蘅亲自操办您的成亲礼啊……那可能是臣听岔了罢。真是抱歉。”
一言出,裴鸢像是吃了一惊,张口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今日入宫本该是由裴夫人来的,但是因为裴夫人着了风寒,实在不便入宫,便只得让女儿来这一趟了。倒是从未有人提过皇帝要赐婚,更遑论什么她与闻澈的成亲礼。
虽说她少时钦慕闻澈,但尚不至于到了委曲求全非要做这个凌王妃不可的程度。以裴江知在朝中的地位,她什么样的好郎君找不着,倒也不必执意吃这个强扭的瓜。
再加之隔了这么些年不见,这份寡淡的钦慕也早就寻不到踪影了。
闻澈看过来之时,裴鸢慌忙摆手:“我不知道!没有的事!”
方才皇后的撮合之意已经尤为明显。
是闻澈看元蘅毫无反应才想要气一气她,眼下却觉得自己又办糟了一件事。非但没让她吃上醋,反而彻底推开她了。
顾不上去找皇后问清楚,闻澈只觉得当务之急是要跟元蘅解释清楚。什么由她操办成亲礼,着实荒谬之至!
撂下裴鸢和沈钦,闻澈加快了步子朝元蘅离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御花园小径错综复杂,但出宫的路却只有一条,闻澈想也没想地便追了过去。拐过一个宫门,再往前走便能径直出宫了。此时闻澈却听到了元蘅与人交谈的声音。
是和陆从渊。
没有旁人在侧的陆从渊语气并不好,说话时都是直白而又阴狠,似乎因着明锦之事恨毒了元蘅。
“你是如何将明锦带出陆府的?”
元蘅强撑着精力淡笑道:“私囚公主,陆大人也真是能耐。我若想救,你陆府就算是铜墙铁壁,也能将公主完好地带出来。”
陆从渊不怀疑明锦是如何知晓春闱士子之事的。现如今他的事很少有瞒着明锦的。在明锦昏睡之时,他衣不解带地守在她身侧,交待人栽赃元蘅的事便是那时议的。可他千算万全没有料到,这些话同样被明锦听了去。
竟然会选择与元蘅站在一处。
“是我太相信明锦了。”
陆从渊怒极之后又重新恢复平静,“我从未过于防备她。你与她里应外合,出个陆府也不是难事。但是元蘅,你知道得罪我的后果么?”
“后果?”
元蘅冷笑。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只因为姓了元,还是皇帝所信任的女官,陆从渊这几年给她使的绊子便层出不穷。
元蘅朝着他走了一步,微扬下巴直视陆从渊:“后果就是,你也得罪我了,往后日子还长,我亦不会放过你!纪央城陆氏有兵权,我就没有么?”
像是没猜到元蘅会来这一出,陆从渊嘲讽一笑:“你以为我会怕你?”
“你自然怕啊。若非是怕极了,怎会三年来都不肯放过我?你怕我,又不敢杀我,因为只要我死了,我衍州元氏势必会与陆氏对立。说真的,你们陆氏在纪央城闹些什么我不管,但是江朔军粮半道被截之事,你敢说与你摘得干净?”
陆从渊拍手:“说得好啊。看来元大人对江朔关心得很!怕凌王死在那里?真是情深意重……只可惜,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元蘅蹙眉。
“前些日子,钧安去了趟衍州,听说了些元大人过去的风流韵事。那个名唤容与的心上人,你就丝毫不关心他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