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摆锤上下来。
她打开门,猫猫祟祟到走廊,被子拖地也不管,先是跑到栏杆旁看下方,榻榻米处没有人。
她回过头,才发现身后这扇门是虚掩着的。
她的手搭在门把上,推开一点幅度,头往里探。
屋里一片寂静,没有声音。
做好心理建设,她回想着白天房间的布局,一路踉踉跄跄,摸黑蹭到床边。
然而还是陌生,脚尖踢到床板,喉咙险些发出嗝屁了的一口气。
被子滑落在地上。她抱着膝盖,身体僵直,倒在床上。
眼泪没有在眼眶里周旋停留,直接冒出来,大颗大颗如珍珠般掉落在床上,洇出深色的花儿来。
噩梦
◎「犹如被咬住了命门」◎
动静不小, 床上的人醒了,随手打开床头柜边的台灯。
“楸楸?”
“是我。”她仍生无可恋抱着膝盖,声音闷闷,悒悒不乐, “你说人为什么总会有那么多烦恼?”
“嗯?”他人醒了, 但声音尚未彻底清醒,比以往更加沙哑磁性。说着, 伸手去摸她的额头, 依然滚烫, “又烧起来了?”
“我好冷啊。”她说着,掀起被子边。
“诶。”裵文野错愕。
没来得及阻止, 她已经钻进来,抱着他的腰。
他保持着胳膊肘支着床的姿势,侧头看向这个没皮没脸的人。
“什么意思?”必须给个说法。
“好冷。”还是这一句。
“你有自己的房间。”裵文野说。
“我困了,呜呜。”
行吧。明天再说。他重新躺下来, 察觉到她的拥抱更紧了。
身边忽然多出一个人, 裵文野毫无睡意。
尤其他能明显地感觉到怀里的人在瑟瑟发抖。
“楸楸?”他低头看去。
她闭着眼睛应着,咬着下唇。
“冷吗?”
“好冷。”她有问必答。
感觉到裵文野要挣开她的怀抱, 楸楸唔了两声拒绝, 去抱他的手臂,“……不要走, 别走,求你。”
“我去拿被子。”他说。
屋里暖气开得足, 他床上这条被子只是一张空调被, 毛茸茸地, 很轻薄, 配合暖气的情况下够用, 但眼下有个病人,肯定是不行的。
“不去。”楸楸抓着他的手说。
“是我去。”他耐心道。
“你也不去。”她执拗道。
“就这么冷着啊?”
没有回应,也不动弹。裵文野无声叹了一口气。
她依然止不住发抖,下唇被咬得通红。
过了会儿,裵文野的手动了动。
“别,不要。”她拧着眉,用力攥紧了他的手。
“我不走。”他用力挣开她的束缚,却真的没走,而是往下探,似在摸索,摸黑儿地踅摸。
楸楸蓦然睁开眼,清醒了一点,可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眼里几分茫然,似不知所措,嘴唇翕动,又张开,欲言又止。
然而手没再继续往下走,他似乎找到了想要的东西,下一秒,楸楸便感觉到自己的短裤被拽着往下拖。
她脸更红了,分不清是发烧还是因为别的,整个过程都没说话,亦没阻止。
直到她的上衣也从被子里翻上来,楸楸配合地脱掉,扔到一旁。
他又去脱自己的,肩胛骨后顶,反手拖着背脊的布料,往前一扯,便轻松拽了下来。
他的脊柱一溜弯儿下来,蓄着更深的阴影,犹如连接两块陆地之间的狭长海峡。
楸楸感觉自己的呼吸炙热,心脏狂跳,终于,裵文野躺下来,两个人肌肤相贴,裵文野将她圈抱怀里,全身都被他的温度所笼罩,前胸贴后背,彼此严丝合缝,不留一点空隙,再之上便是被子罩着他们。
房间里阒无人声,习惯黑暗后,慢慢地能描绘出房间里静物的轮廓。
对着夜晚寂静的空气,楸楸微妙地眨了眨眼睛,时而看看昏黑的天花板,时而看看面前的床头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