暧昧,她心想。方才那样近距离接触,她都没有心思想别的。但此刻。现在。只要想到裵文野曾在这个逼仄的空间里脱过衣服,洗过澡,也许还做过手活,楸楸就忍不住咽口水,觉得自己被爱抚着。她知道自己满脑子废料,可停不下来,就这么发了一会儿呆,又靠近镜子,捻起一绺头发,心想这头发染得真好,没有爆顶,也没有不均匀。
在浴室磨磨唧唧半天,结果洗个澡十分钟不到,将束缚头发的橡皮筋扯掉,梳好头发,楸楸抱着换下来的衣服到走廊,迎面看到裵文野走在楼梯上,脚步一顿,她屏住呼吸,下意识抱起那堆衣服挡在胸前,浑身上下都没安全感地顿了一下,可仔细一想,她什么样子,裵文野没有见过?不一会儿又放松下来。
在楼梯半路,裵文野便听到浴室门开的声响,不意外上来会看到她人,不过还是停在了楼梯口。
她穿着睡裙,裙摆依然很短,两条腿白皙地明晃晃,吊带很细,压着锁骨,挂在她消瘦的肩骨上。
一楼大灯黑了,只留了几盏小灯,烛光一般跃动的二楼忽闪着。
他站定在楼梯口,没再过来,却也没看她,眉骨蓄着的阴影,似乎在思索什么事情。
不知为何,空气有点尴尬。楸楸心想,当下这情况,无疑是被堵在走廊上。
好在过了一会儿,裵文野动了,推开楼梯口左斜侧的门,闪身进去。
门关上,严丝合缝,走廊上只剩下她一个人。
楸楸松了口气,飞快小跑回自己的房间,关上门,背靠在门板上,心脏怦怦跳,微妙眨了下眼睛。
第二天,他们又装作不认识,客客气气地说话。像昨天在机场时,问裵文野叫什么名字一样的,问他今年几岁。
当着人前他倒是好声好气地配合了,今年二十七。因为生日过了。
于是她装模做样地说:“我二十三。”此时距离她二十四岁生日还有一个月,“那我应该叫你一声哥,对吗?叫文野哥可以吗?”
“叫什么文野哥,生疏。”訾瑎杵着拐杖,抱着一盘凉菜路过,“直接叫哥!”
“噢!那你呢?”
“管我就不用了,叫名就行。我就大你一岁,没这必要。”
随着訾瑎路过而扭头,然后又看回来,看向裵文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