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将士也所剩无几,再拼下去怕是得死光。
虽然北凉军没有怕死的孬种,但今日折损大半将士,已令他心痛万分,又怎么忍心让他们全军覆没?
是以见青州水兵不再主动进攻,徐凤年便下令回船。
旗舰上,张恒对赵珣道:“世子,今日有剑神李淳罡在场,徐凤年已杀不成。”
“我们还是先撤吧,回去从长计议,下次做好更充足的准备,再发动雷霆一击。”
赵珣缓缓点了点头,道:“这次虽然没能杀了徐凤年,但也削弱了对方部分护卫力量,且将对方的底全部探了出来,也不算毫无收获。”
说着看向天空道:“李先生和李夫人那边……”
张恒道:“世子放心,在下自有办法通知他们。”
赵珣颔首道:“好,那就撤吧。”
原本打算转身回船舱的赵楷,忽然开口道:“终于到了。”
赵珣、张恒以及刚刚回到船上的朱雯三人,尽皆回身望去,便见一叶扁舟,正朝这边驶来。
舟上站着一名青衫文士模样的年轻男子,手中握着一根长长的竹竿,动作不紧不慢的划着水。
但他只轻轻一划,轻舟便往前窜出很长一段距离,且速度相当不慢。
刚看到他时,尚在数十丈外,转眼间便已越过旗舰,进入两艘黄龙楼船之间。
朱雯两眼微眯,略带不屑的道:“一身枯剑的气息,此人是吴家剑冢当代剑冠吴六鼎吧?”
赵楷微笑赞道:“朱姑娘见识不凡,在下佩服。”
朱雯叹道:“可惜,在剑神李淳罡面前,便是吴家剑冠也白给。”
赵楷目光闪烁的问道:“若再加上你们四位呢?”
朱雯摇头道:“没用,光是面对两袖青蛇,我们已是勉力支撑,但李淳罡最厉害的,可不是两袖青蛇。”
赵楷缓缓点头,道:“据说剑神李淳罡,可一剑开天门,那般神技光是想象,便已令人戒惧。”
朱雯道:“是啊,一剑仙人跪,一剑开天门,他使出任何一招,我们怕是至少得留下一两个。”
“真要以命相拼,就算加上吴家剑冠,也顶多是个同归于尽的局面。”
“我等之中,也只有大师兄和师姐能对付得了他,真不知道北凉王府从哪找来的那般高手,竟能牵制住师兄师姐。”
赵珣对朱雯问道:“这天下还有哪些人能对付李淳罡?”
朱雯道:“武帝城王老怪自不必说,当年李淳罡就是败于他手,还被折断佩剑木马牛。”
“可王仙芝轻易不出武帝城,也不会介入官场争斗,自是不用指望。”
靖安王赵衡是王仙芝的义子,真有生死存亡之事,是请得动王仙芝的。
但如果是为这种事的话,靖安王自己都开不了这个口,王仙芝也绝不可能出手。
“然后就是桃花剑神邓太阿,可他是北凉王妃吴素的表弟,与吴素关系莫逆,徐凤年得叫他一声舅舅。”
“所以此人算起来,与青州是敌非友,自然也不用指望。”
听到朱雯此话,赵楷咬牙切齿的低声喃喃道:“这胎投得……是真好。”
“再一个就是官子无敌曹长卿,他算是十大高手中,唯一一个面对李淳罡有一战之力,又乐意出手对付北凉的人。”
赵珣精神一振,欣然道:“好,那我们就找到曹长卿,设法请他出手对付李淳罡。”
“只要徐凤年身边的高手都被牵制住,剩下的仨瓜俩枣,你们几个砍瓜切菜便是。”
朱雯笑道:“世子所言极是。”
说话间,吴六鼎已在那艘毁掉的商船边停下,赵珣等着看他笑话,也没急着调头离开。
吴六鼎仰头望向另一艘商船上的徐凤年,面无表情的问道:“是徐凤年吗?”
徐凤年挺立船头,望着他问道:“哪位?”
吴六鼎冷然道:“剑冢,吴六鼎,当年你娘反出吴家,剑冢声名受损,这屈辱……总要还上。”
徐凤年傲然道:“母债子偿,我娘的祸事,我接着。”
宁峨眉怒道:“吴家若有本事,大可来北凉讨债。”
说完抄起一杆投枪,便对着吴六鼎投掷了出去。
宁峨眉的劲道自不必说,可若想凭此伤到吴六鼎,自是痴人说梦。
吴六鼎只是身子微微一偏,便避过这一记既劲且急的投枪。
他目光一寒,当即将手中竹竿,插到身旁商船底部,漠然道:“你要接……便接着吧。”
说完这句话,吴六鼎运劲上挑,竹竿弯曲成一道半月弧度,却未折断。
赵珣奇道:“他想干什么?”
朱雯道:“吴家剑道,挑山式,这一招对付普通高手尚可,在李淳罡面前,笑话而已。”
她话音一落,赵珣脸上就浮现出一抹惊异之色,只因那艘重达数十吨的商船,竟被那一根小小的竹竿挑了起来。
连徐凤年都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