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攻李淳罡的三人全力抵挡,虽未因此受伤,却被这道剑罡逼出船体范围。
三人在湖面一踏,身形飘飞而起,最终各自飞落于一艘商船上。
见三人面对自己这一剑竟未受伤,李淳罡心下也是暗自惊异,神情也凝重了几分。
之前凤字营以“凤起”之法,一一将袍泽送上黄龙楼船。
但最后的三人却是无法再上去,因此每艘商船上都留有三名凤字营将士。
原本他们不用上楼船去跟青州兵拼命,算是处于最安全的位置,可现在却反而变成了最危险的地方。
眼见敌人跳上船,他们虽然清楚自己不是对手,却谁也没有退缩,纷纷高举北凉刀,悍不畏死的朝敌人冲杀而去。
结果自不必说,三人随手几剑,便将九名凤字营将士轻松解决。
朱雯干掉自己这艘船上的三名凤字营将士后,望向脸色难看的李淳罡道:“刚才那一招是两袖青蛇,你是老剑神李淳罡?”
朱雯说这句话时带着真气,是以她的声音远远传开,在场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旗舰上的赵珣顿时变了脸色,张恒也顺势停下射箭,惊疑不定的望着那边。
两艘黄龙楼船上的战斗几乎瞬间停息,残存的青州水军,围着当中的徐凤年等人,没有再冲上去,显然在等候某种结果。
赵楷此时对徐凤年这个他眼中的小舅子,嫉妒到脸都有些扭曲,当然对赵珣也差不多。
他们俩一个北凉世子,一个青州世子,身边都有那么多绝世高手相助。
可他堂堂一个皇子,手底下却只有几具傀儡,就这还是师父给的,上天何其不公。
他们都该死,日后但凡有点机会,他一定要弄死这两个世子,否则即便天下大乱,那至尊之位也不会有他什么事。
李淳罡目光锐利的望向朱雯,浑身剑意越发雄浑,口中淡然道:“想不到你年纪轻轻,竟能认出两袖青蛇,还真是难得。”
朱雯沉声道:“北凉乃乱世之因,每多存在一天,离阳便一天不得安稳,前辈为何助纣为虐?”
李淳罡不屑的撇嘴道:“统统都是废话,徐骁父子活着,就不会有乱世。”
“反而是你们这些想要他们死的人,才是真正的乱世之因,靖安王那点心思,真当老夫不知道吗?”
朱雯微微一笑,满脸坦然的道:“李前辈怕是误会了什么,我等做事自有担当,却也不屑于让别人背黑锅。”
“我等与徐骁有亡国灭族之仇,此次劫持青州水师将领,强逼他们前来截杀北凉世子,倒是与靖安王无关。”
“否则若真是靖安王出手,又岂会只出动这么点兵马?”
旗舰上的赵珣听到朱雯这番话,心下暗呼漂亮,对朱雯满意万分。
不愧是李先生的人,这脑子转得就是快,她这么一说,今日之事便只是春秋六国遗民的复仇行为,与靖安王府无关。
哪怕对方不信,可他们没有证据,便奈何不得靖安王府。
李淳罡自是不信朱雯这番鬼话的,可现在的情况是,除非他们能冲上旗舰抓个现行,否则对方不承认,他们便毫无办法。
而且现在也不是彻底跟靖安王府撕破脸皮的时候,否则他们能不能平安离开青州,那就说不准了。
是以李淳罡只是面无表情的道:“你们这样做,就不怕同时得罪北凉和青州,被二者联手追杀吗?”
朱雯脸色不变,依旧面带微笑的道:“不知前辈可曾听过一句话,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我们本就是一群无家可归的游魂,没有任何羁绊与牵挂,唯一活着的意义,就是覆灭北凉,前辈觉得我们会怕吗?”
李淳罡无言以对,如果朱雯他们的身份真如他们所说,那这话便是事实。
他们无牵无挂,想来就来,想走便走,可无论北凉还是青州,都是家大业大,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对方可以无所顾忌的,随时随地对他们进行无休止的刺杀,他们却连个可以报复的目标都找不到。
尤其是对方皆非庸手,那就更令人头疼了,就算付出巨大代价把他们干掉,除了几具尸体外却是什么都无法得到,简直巨亏。
这样的存在,本就是所有大势力最不愿招惹的对象,所以今日之事若真与靖安王府无关,那么事后靖安王府就绝不会追究。
相反,这帮高手的目的,与靖安王可谓不谋而合,靖安王不仅不会追究,反而会给予必要的帮助。
只听朱雯接着道:“原本我们今日必杀北凉世子,不过李前辈既然在此,那我等就给前辈一个面子,暂且作罢。”
“前辈护得住他一时,却护不住他一世,你总不可能一辈子寸步不离的守着他。”
说完这番话,她对张远和朱霞一挥手,道:“走。”
张远和朱霞也不迟疑,与朱雯一起纵身朝旗舰方向掠去。
楼船上的徐凤年等人,知道今日之战已到此为止,身后凤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