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桂芳的语气很是温柔,说出来的话表面听着是在设身处地的替路远,替路家着想,朝深里琢磨就不那么对劲儿了。
白竹一下子就品出了田桂芳这么熊娘们话里的挑唆之意,她柳眉微挑,语带不客气的说:“路远跟他爹说话,外人少插嘴。”
路父的脸瞬间沉了下来:“远子媳妇,你说谁是外人呢?你田婶子是我明媒正娶的,她算是远子的半个娘,你的半个婆婆。赵丽华老师就是这么教自己的闺女跟长辈说话的吗?”
路远凉凉的把话接过:“我什么时候承认她是我半个娘了?我的娘只有一个,有这个给我当拜个年的人在省城。爹,婚礼已经订了在省城我干爸干妈家举办,到时候你如果去的话就先跟着我们一起回省城,如果不愿意去的话那就随你。”
路父一看路远铁了心要把婚礼办在省城,他觉得路远非得这么做就是为了逼自己在现任妻子之间做个选择,或者说他把婚礼办在外面就是在左邻右舍,亲戚朋友面前狠狠的打自己这个当爹的脸。
路父越是朝深里琢磨,他就越发觉得折了面子,从而也就变得越发愤怒。
愤怒到极致的路父竟然抓起面前的小马扎子朝路远砸了过去,紧接着伴随着他失控的咆哮:“路远,你这个不孝子,今天我就要好好的教训教训你。”
“老路,你别发这么大脾气啊,路远是大人了你咋还打他呢?你如果继续这样的话,你们的父子关系就越发的不好了,外人肯定会觉得是我挑唆的。”田桂芳出口拦还不如不吭声。
扔过去的小马扎子自然美砸到路远,躲过了父亲扔过来的小马扎子后路远就拉着白竹起身:“既然你不愿意去省城,那就算了,我带着竹子去我舅舅那边了。”
路父更疯了似得上前抓住路远的胳膊:“你个不孝子,今天我必须狠狠教训教训你,只要你爹我还没死你就别想为所欲为。”
路父的个头也不矮,力气当然比不过年富力强的路远。
在父子的拉扯上路远终究不敢使出全部的力气,于是路父就占了上风。
路父直接把路远放倒在对,准备跟小时候路远犯了错似得那样狠狠的教训他一顿。
白竹很清楚路远是让着老糊涂,所以才被对方给放倒在地的。
白竹用眼角的余光瞥见了田桂芳不知什么时候放过来的笤帚疙瘩。
路父顺手就把那笤帚疙瘩捡起来准备朝路远身上招呼。
就在路父的笤帚疙瘩要落下的时候,白竹扑着去抢夺路父手里的笤帚疙瘩:“你个老糊涂,你哥有了媳妇忘了儿的糊涂虫,今天你敢打路远一下,我就跟你拼了。”
白竹对路父可就没那么客气了,她不但抢过了对方手里的武器笤帚疙瘩,还把路父拽了个趔趄,紧接着白竹直接把手里的笤帚疙瘩朝田桂芳的脸扔了过去。
也是巧,田桂芳刚张嘴要说什么,笤帚疙瘩就飞过来直接撞在了她的门牙上,顿时门牙掉落,鲜血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