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来到玉泉行宫,太子都未和她说上一句话,这些行为,便都不言而喻了。
既然让她不痛快,那沈云簌也别想好过,她已经让人散了消息。
前些日子,她可是见沈云簌和薛齐光呆在一处过,身边除了丫鬟,还没有旁的人,只要在这件事上做些文章,就不怕她的名声不臭,而薛齐光与她同父异母,也不甚爱意,本来薛齐光的名声就不太好,她多说一些应当不打紧。
水榭里的人起初互相闲聊,隔了一会,就各自散开了。
沈云簌被襄王妃叫到湖边垂钓。
南佳县主不喜太垂钓,觉得太过无聊,和几个女子在湖边的草地上打捶丸,但因人手不够,又想要沈云簌过去。
沈云簌叫了妙圆代替自己去打捶丸,这些日子妙圆和她打过几次,觉得她在玩这方面十分有天赋。
沈云簌很想听关于庐城的事,这也是她愿意留下来钓鱼的原因,她想更多的了解魏临,想知道他更多的过往。
良久过后,鱼没钓几条,净是闲聊了。
说话间,只听到草地上那边有人似乎在吵架。
沈云簌望了过去,看到妙圆声嘶力竭的冲着一个小丫鬟怒吼。
她忙把钓鱼竿给春罗,提着裙摆过去,走近时,才发现,被妙圆吼的小丫鬟是薛四姑娘身边的人,她忙制止妙圆。
“你这么大声吼人家小丫鬟作甚。”
“少夫人,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何吼她。”停顿了一下,埋怨道:“这丫鬟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说你和薛家世子暗度陈仓,那些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你别瞧着她一副委屈的模样,心里头坏的很。”
小丫鬟不知这话怎么就传到了妙圆的耳朵里,这胖丫鬟凶残的很,一副要把她吃了的样子,于是忙去寻薛四姑娘。
殊不知这边的争吵,传到了曹贵妃的耳朵里。
她正闲着没事,正好给自己找点乐子,于是把有牵连的人都叫了过去。
小丫鬟怎么有胆量四处传谣,当然是受了自家主子的支使罢了。
还以为皇后选的人真的是知书达理,冰清玉洁,这皇宫的门的都没进,却在行宫里妖言惑众,身为宫里掌权最多的贵妃,自然不能不管。
◎井水犯了河水◎
一行人被叫到了玉泉宫。
曹贵妃冷冷的看着一众人, 最后把目光停留在薛四姑娘身上。
皇后选的人也不过如此,太子妃就是未来的皇后,也不知皇后怎么想的, 一个心胸狭窄之人怎么能胜任呢。
更何况现在只是与太子定亲, 若是以后入了宫, 那宫里不得被她搅翻了天。
她素来看不惯皇后, 端着一副母仪天下的做派,做的却不是一国之母该做的事。
皇后精心挑选的人, 自然也有些瞧不上, 她与薛四姑娘本该井水不犯河水, 偏偏在她避暑的时候扰乱她的清静。
曹贵妃端坐在圈椅上, 冷声道:“你们说说吧, 所为何事?”
那小丫鬟哭哭啼啼的说妙圆仗势欺人,无缘无故对她一阵辱骂,言语及其难听。
妙圆本想为自己辩驳几句,却被沈云簌一个眼神制止。
进来之前, 沈云簌就告知她,贵妃娘娘没叫她开口, 千万别抢着说话,这样一来,就乱了宫里的规矩,不但解决不了事情,还多了一项罪名。
妙圆只能看着小丫鬟颠倒黑白,她自己做的错事却一句都不承认。
听完小丫鬟叙述, 曹贵妃反问道:“这里的丫鬟这么多, 怎么偏偏就揪着你不放?你是不是得罪过她?”
“奴婢没有。”小丫鬟低着头说道, 眼睛瞧了薛四姑娘一眼。
曹贵妃这才问起妙圆, 方才思索后,妙圆也冷静下来,先给曹贵妃问安,学着小丫鬟的样子留下几滴热泪:“求贵妃娘娘为我家夫人做主啊,这小丫头口出狂言,侮辱我家夫人和外男有染,没凭没据的,怎么能胡乱编排人,奴婢且说她两句,她就仗着自己家姑娘是未来太子妃的身份,来压制奴婢,未来太子妃身边的丫鬟,也就是未来的掌事宫女,就是借给奴婢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呀。”
虽然已经知晓缘由,但曹贵妃还是表现出一副震惊的样子:“竟然有这等事?真是胆大妄为,镇北侯府的世子夫人也是你说的。”
妙圆抹了一把热泪,继续道:“我家夫人清清白白,与世子琴瑟和鸣,不晓得哪里得罪了四姑娘,那些难以入耳的话足以要了我家姑娘的命呀”
薛四姑娘也是没想到,沈云簌身边的丫鬟这么会添油加醋。
曹贵妃看着薛四姑娘道:“正所谓无风不起浪,可真如她所说。。”
薛四姑娘脸色已然苍白,她让丫鬟散播传言,可是好一顿提醒,绝对不能让人知道消息从在她这里出来的。
蠢笨的丫鬟一点的事都做不好,羊肉没吃到,还惹了一身骚,曹贵妃幽幽的眼神看过来时,只感觉芒刺在背,只硬着头皮道:“贵妃娘娘,绝无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