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身量莫名的熟悉,他有些好奇,但迟迟未见她转脸。
沈云簌知道秦悠的窘迫,寒暄两句,就要和秦悠离开。
薛齐光也不甚在意,只听身边的六福道:“世子,方才我看了那女子一眼,和您的弓箭师父长得真像。”
薛齐光忙来到门口,远远的瞧着那道熟悉的身影上了马车:“师父说,他还有个龙凤胎的妹妹,不足为奇。”
六福拍着脑袋道:“是啊,差一点把这事给忘了。”
这样认为也虽然很合理,可薛齐光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从进门,她就故意背对着自己,何故这般躲着,他们兄妹和沈云簌的关系似乎都很好,还真是有些奇怪。
这时,掌柜的道:“这位姑娘还真是疏忽大意,银钱都付了,砚台却留在这里。”
薛齐光越发觉得龙凤胎的妹妹不对劲,他们两个从未一起出现过,上次离开玉吾山时,他这位师父还和沈云簌一起乘做马车,魏临也不甚在意,明明他那么在意沈云簌,怎会允许其他男子上马车,心里恍然明白了一件事。
秦悠回去途中方想起了砚台忘了拿,于是告别沈云簌,决定自个返回去拿。
掌柜看到她,也是热情的很,似乎早就盼着她来,交了砚台后,道:“这位姑娘,薛家小世子等了你许久。”
秦悠转过身,瞧见屏风后面缓缓走出的薛齐光,两手抱臂站在屏风旁,脸上是一种戳破人奸计的得意表情:“师父,别来无恙啊。”
◎克己复礼◎
原以为薛齐光已经走了, 没想到还在这里,不对,他应该是故意在这里等着她呢。
此事, 断然不能承认, 秦悠装作是一场误会的模样:“这位公子, 我不认识你, 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你把小爷我耍的团团转,还想当做不认识。”
再装下去也毫无意义, 秦悠抓紧了手里的砚台, 指着上方的道:“你看上面有只小鸟。”
就在薛齐光抬头向上看时, 她撒腿就往外跑。
这个节骨眼了, 竟然还骗他, 薛齐光紧跟着追了出去。
秦悠身体灵活,跑的也快,在人群中来回穿梭,一下子就没了影。
薛齐光气喘吁吁的停下脚步, 朝着不远处一车夫走去,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追她是追不上了,但他可以在她家门口守着。
果然,等到晚霞漫天时,这位师父出现了。
怕她再跑,薛齐光躲在一排竹子后面,直到人进了巷子里后, 他才跳出来将人拦住。
秦悠大惊失色:“你怎么跟到这里来?”
“没想到吧, 我看你还能跑到哪?”
秦悠语气也软了下来:“薛小世子, 箭法已经教给你了, 我又没做伤害你的事,你犯不着这么穷追猛打吧。”
“我不是来跟你算账的,这里说话不方便,你跟我来。”
这里还有街坊四邻,搞不好被兄长嫂嫂知道,又得挨骂,也的确不是说话的地方,既然做了事,自然是要承担的,于是跟着薛齐光来到另一处没人的巷子里。
瞧着周围的房舍陈旧,没有住人,想来也不会有人来这里。
“本世子我从未被人这么骗我,还是被一个女子骗,你说我该怎么出这口恶气。”
“那你打我吧,我不还手。”秦悠道。
打人他断然做不到,何况还是个女子:“我不打女子。”
“那我跟你道歉,我又不是故意,当初也是你追着我不放,非要我教你学什么箭法,我也是看你箭术一般,不忍心而已,另外我的确想赚一些银子,既然咱们银货两讫,干嘛不能放过我。”
是啊,为何不能放过,薛齐光也觉得自己跟一个女子计较太多,毕竟她也是教了自己许多射箭技巧的,另还教自己投壶,上次他还因投壶赢了一些银子,照这么看,花到秦悠身后的银子早就回本了。
可他还是觉得自己被愚弄,被骗了感情,曾经是真的把秦悠当成了莫逆之交,到头来,自己成了一个笑话。
他当初还利用此事去取笑魏临,最后,被取笑的却是自己。
最重要的是,秦悠女扮男装时,他什么话都说了,就连他的一些私事,眼前的女子也知道的清清楚楚,现在面对秦悠,有种被扒光衣服的感觉。
“我现在就一个要求,那个……那件事,你千万不能说出去,否则,我对你不客气。”薛齐光的语气里带着威胁。
秦悠疑惑不解:“什么事?”
“就是我的一些私事。”
秦悠依旧想不通,薛齐光好像没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你的什么私事?”
“就是那日我喝了些酒,口无遮掩说出的私事。”
秦悠点了点头:“我明白,我不会把你倾慕阿簌的事告诉别人的,我保证。”
“我早就没有这个心思了,我说是另一件,另一件。”薛齐光被气的抓狂,觉得秦悠是故意的。
“那我就不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