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母亲守孝。”
庄晓仪想对沈云簌挤出一丝笑,可只是一个更加难看的表情,她一点也笑不出来,对于这个消息她有些消化不了。
沈时尧,这个让她朝思暮想的男子,曾说过若榜上有名就来庄家提亲,放榜后,她让家丁去看,得到了他上榜的消息,她欣喜若狂的在家里等了好几日,可等来的却是他一封道歉的信,信中说他不该说了那句戏言。
她以为沈时尧被人榜下捉婿,才与自己断绝了关系,可也从未听说关于他议亲的消息。
后来,她想亲口问他是不是有什么难处,可到了那座他租住的小院子时,人早已搬离。
此后,她在母亲的安排下和鸿胪寺卿梁家的儿子订了亲事,可订亲一年之久,本事快要成亲的时段,她发现那梁家大公子却是个风流多情之人,一连养了两房小妾。
嫁过去就要和人共侍一夫,她自然做不到,搜罗证据,求着父母把亲事推了,两家退亲自然会受人非议,梁家为了名声,把脏水往她一个人身上泼,说她有失大家闺秀的典范,苛责亲人,才推了亲事。
话都说到这份上,庄晓仪也不在隐瞒:“我确实认识你兄长,今日是我胡言,失礼了。”
“我是冒昧了。”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也算解了心底的谜团,今日就先告辞了。”
沈云簌作别庄晓仪,回身却看见远处的长廊下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此人是薛齐光,堪堪朝着她看了过来。
妙圆动作也十分快,把帷帽及时给沈云簌戴上。
今日那薛齐光也很识相,只瞧了片刻,人就立刻离开了。
这时,魏瑶身边的丫鬟鸢儿告知她,要她先去闲云阁的阁楼上,魏瑶在那里已经设了宴。
贵女们有的离开,有的在翠园中用膳,今日魏瑶也十分豪爽,定了雅间要款待她和魏惜。
只是这会魏惜去了哪里?沈云簌想要找人,却被鸢儿告知两人都在等着她,并催促她赶紧过去。
今日同庄姑娘一番解释,谈起兄长,见她一幅淡漠的神情,也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具体的误会,思虑一会,想起她从宜州收拾物件的时候,把哥哥的书信夹到了账册里,而那账册也被她同带过来。
若是她想把信件拿给庄姑娘看,事后再向兄长赔罪自作主张,也好过一方相思不尽,一方怨恨不止,于是对鸢儿道:“今日有事,你帮我和表姐表妹说一声,就说我要提前回去了。”
鸢儿自然知道魏瑶的主意,她这会带着魏惜在翠湖划船,只要将沈云簌引到雅间便是功劳一件。
于是拦着沈云簌的路:“表姑娘,您可不能这样,提前说好,怎得能够食言呢,您用不用膳都成,人到了就好。”
沈云簌犹豫间,妙圆说道:“我们姑娘怎么就食言了,这才分开多大会,姑娘有事要回去,你耽搁的起吗?”
鸢儿被问住了,可也不能把事情搞砸,只道:“表姑娘,这闲云阁离的不远,耽误不了多久,我若不把您接过去,我家姑娘要骂死我的。”
劝阻不成,又来了一出苦肉计,妙圆瞧着鸢儿神色,慢慢觉得不对劲,这丫鬟想来小心思多,不知又要搞什么把戏。
沈云簌体谅下人,知道她们不容易,去一趟也耽搁不了许久,就答应下来。
待到闲云阁门前,这忽然鸢儿说肚子疼,慌里慌张的又走了。
进入门内,就有伙计上前引路,上楼前,妙圆抓住了沈云簌的手臂,递给沈云簌一个眼神,两人没能让伙计跟随,到了长廊里,妙圆让沈云簌想去隔壁一间房,决定亲自试探一下,她带着沈云簌的帷帽,推开那间房门,只瞧见一男子端坐在眼前,仪态端方。
果然主仆两人有猫腻,妙圆把门合上,纪文星已经起身恭恭敬敬的作揖:“魏姑娘……。”
妙圆摘掉帷帽,冲着纪文星行礼:“公子误会,我不是魏姑娘,我应该走错了房门了。”
纪文星也只能把剩下的话咽到肚子里,他自然知道她不是魏瑶,魏瑶的样子他早就提前看见过,方才见她第一眼就觉得不对,短短几个月,不会胖的这么快。
妙圆离开前,多问了一句,方知道她是纪家的二公子,也是那位正在和魏瑶商谈婚事人。
联想到上次魏瑶在沈云簌身上打转,今早特意教沈云簌仔细装扮自己,还要鸢儿古怪的举动,想来是不满意这门婚事,想让沈云簌替她促成。
回了隔间,妙圆就把事情和沈云簌一五一十的说了。
魏瑶性情略微孤傲,一向很有自己的主意,可今日自作主张的做这种事情,她十分不耻,于是带着妙圆气呼呼的离了翠园。
在外面观察的鸢儿瞧沈云簌急急离开,不知发生了何种事情,她想问一问,但感到又十分心虚,只跑到翠湖告知魏瑶。
◎我一直在等你◎
这边纪文星等了许久不见人,方觉得被魏瑶放了鸽子,把他约出来,又不见他,也不知是何意,眼看见人无望,自个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