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棉签沾药,江瑟已经先她一步取过棉签。
棉花吸饱药液,落在伤口时带来了一阵清凉与刺痛。
给他上药的那只手缠着厚厚的纱布,却很稳,没有一丝颤抖。
上完药,江瑟将棉签往旁边的垃圾桶一扔,抬眼安安静静看他。
陆怀砚喉结滚了下,俯身亲吻她。
他还没给这讨债鬼早安吻。
江瑟主动张开齿关,与他勾缠,陆怀砚手扶上她后脑,慢慢加深这个吻,某一瞬又“啵”地一下强行止住了这个吻。
男人垂下视线盯了眼她不知何时挑开他衣摆环上他腰侧的足弓,喘了一口气,又掀起眸子看她。
女孩儿眉眼里还有点尚未褪去的情潮与意犹未尽。
她问他:“做吗?”
昨夜不管在浴室还是在床上,她都感觉到了他的反应。只她太累了,像台断了电的机器。
一觉过后,她恢复了力气,也来了心情。
她想要他。
陆怀砚刚吁出的那口气又提了起来。
一夜过去,她那些隐在血肉里的伤全都浮上皮肤。除了这对正在撩拨他的脚,哪哪都是淤青,就连膝盖骨都是一团乌青。
她浑身上下就没一块好肉,都遍体鳞伤了还敢招惹他。
从前也不是没这样招惹过他。
当初在桐城,她也曾这样,一个电话把他叫回君越,连吃晚饭的时间都懒得等,脚尖挑开他腰侧的浴袍就要做。
只那时的她像个病人。
这会么……
陆怀砚望着江瑟那双清醒冷静又沾着点□□的眼,一把擒住她脚腕,喉结缓缓下沉:“伤没好之前,别想睡我。”
江瑟:“……”
男人把她脚腕擒住时,还把衣摆往下扯一下,挡住了春光乍泄的腰腹线条。
之后便后退一步,出去浴室给她拿了双室内鞋,抱她从盥洗台上抱下来。
“下来吃早餐。”
江瑟望着他离开的背影,一时有些理不清他的气消没消。
多半是还没消。
这是他第二次生气。
上一次她同他说分手,他其实也气,只不过被她一句“一直都只想要你”给哄好了。
这一次却是没有上一次好哄。
叫了那么多声“怀砚哥”都没能哄好。
江瑟低头趿上鞋,不紧不慢跟上去。
懒得再哄了。
反正他不会离开她,她也不会再抛下他。就这么,不死不休纠缠吧。
吃完早餐,江瑟手机响了。
是莫既沉的电话。
手机响起时,她便隐约猜到这通电话的内容。
接电话时,她一直没出声,静静听莫既沉说,末了才淡淡道一声:“辛苦了,莫队。”
通话结束,江瑟看了眼陆怀砚,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傅韫被朱印麟刺了几刀,抢救了一晚,到现在都还没脱离危险期。”
男人淡漠地“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