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巧,这雨淅淅沥沥的,就下了这么一小会儿。
上完梁了,雨也停了。
在场的人都啧啧称奇, 说是方念真是好人, 命好, 老天爷都眷顾。
这下方念真确实是露出笑脸的,看来自己真的是有些运气在的。
赶紧招呼盖房子的人坐桌,石大嫂那边已经准备好饭菜了。
今日是“上梁日”,所以饭菜准备的极为丰盛。
有纯纯的、没掺糙米的大米饭,还有白面馒头。
四荤四素一汤一甜品,荤菜都是做的油水大的,红烧肉、炖小鸡、烧排骨、狮子头。
石大嫂一人自然是做不过来的,有些菜,方念真就和安子和小秋在店里做好,现在运过来。
干活的人都吃的挺高兴,许久没见这么大方的主家了。
眼看着晾晒房要落成了,方念真之前联系木匠打的木架子也都好了,她就过去木匠那里看一看实物效果。
这木架子打的也很是让木匠为难,先是这木架子的四条腿底下都得带“托”,方便后面把它牢牢的用钉子钉在地砖缝隙里。
其次呢,木架子还得做成网格状的,光是榫头和卯眼都数不清做了多少个,要不是有高价钱撑着,这老木匠真想说“不干了”。
他就没做过这么“磨人”的活计,没那么难,但是组合起来就是费劲。
方念真仔细看了老木匠打的架子,满意地点了点头,她都能依着这个架子,想象出后面挂满一整面葡萄的样子了。
为了使用寿命长一点,方念真又提出给木架子上层油,这个活计不难,老木匠的徒弟就能独自完成。
一切都已准备就绪,就静待葡萄丰收了。
方念真回了店里,却发现曾月怡对隔壁桌的女子怒目相向。
她把小二曲齐叫到一旁:“怎么回事儿啊这是?她俩打架了啊?”
曲齐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不知道,好像是老仇人,她俩在店里碰见了就这样了。跟俩斗鸡似的,谁也不说话,谁也不动,我都不敢过去点菜了。”
“那你躲一边去吧,我去点菜。”
方念真扬起笑脸站到两人中央,阻隔开曾月怡的视线。
“今日客官吃什么?”
曾月怡翻了个白眼,“有没有炒猪肝,有些人没心没肝,我瞅着闹心,多补一补。”
“这个还真没有,小炒肉吧。”
曾月怡现在心思已经不在吃饭上头了,无可无不可的,任由方念真安排。
方念真安顿好她,又转过身面对那位与曾月怡“有仇”的女子,恰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危诗霜。
“这位客官,您们吃点什么?”
危诗霜却盯着方念真的脸瞧了几眼,之后垂下眸子,也没说话,她身边的侍女随意点了两道菜。
待方念真往后厨去后,危诗霜轻声问自己的侍女:“你觉得这方记掌柜如何?”
侍女答道:“清丽有余,风姿不足。”
又补充了句:“不如您。”
危诗霜顿时就勾了勾唇角。
曾月怡是习武之人,将隔壁桌主仆二人的言语听了个一清二楚。
她有心想警告危诗霜一番,却又不想先开口,落了下风。
再上菜时,方念真就没有来了,是曲齐给两桌上了菜。
虽然这两桌的气氛还是不太对,但是一直到用完餐,各自出了店门了,两边也没有吵起来,甚至一句话都没说。
方念真很是不解:“这就是大美女之间的气场不合吗?”
…… ……
下午,方念真意外地收到了孙家的请帖,上面说是孙盈盈下个月十五出嫁。
方念真不知孙家是何意,虽然她与孙夫人和孙盈盈都算是熟识,可是也没什么关系,只不过她是老板,她们是客人。
而且,孙夫人已经很久都不来店里了,只是偶尔会在三家方记订餐,送到家里。
但是人家嫁女是喜事,请了她,她自然是要到的。
方念真还是第一次参加别人的婚礼,问了问行情,像是孙家这样的人家,随礼起码得五十两起步。
“啧,这不是肉包子打狗吗?以后我可怎么收回这礼份子啊。”
知晓边吃着薯片,边含糊不清地说道:“你也成个婚呗,不就收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