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将养,不过几日就能醒来。”
沈随砚拽着他的衣领问,“皇后要多久才能醒?”
眼中是凌厉,却也掺杂着不少沉痛。
太医慌里慌张地,连声说:“要看娘娘是不是还想要醒来,臣也定当会尽力救治,若是娘娘自个不愿在世上活下去,便是华佗在世也难救娘娘。”
沈随砚的手登时放下,卸了气力。
他挥手,眉眼中全部都是倦怠。
不远处乳母抱着孩子,似是感应到母亲现下不对,孩子哭的十分大声。
沈随砚的声音在内殿之中响起,让所有人都听见,“不管用什么方法,定要保住皇后,若是皇后不醒,你们也就不必在这世间独活。”
他顿了顿,又接着说:“今日之事,不准同任何人说出去,只说皇后一切安好,皇子也顺利出生,若是朕听到有任何的闲言碎语,你们可知事情后果?”
内殿之中的宫婢以及太医都跪下,“明白。”
沈随砚看着啼哭不止的孩子,没有一分想要多看他一眼的心思。
挥挥手,他对乳母道:“将小皇子抱下去,好生照顾,无事就不必送到紫宸殿了。”
乳母心中一惊,不想小皇子才出生就要同自个的母亲分离。
就连自己的父皇,也是不喜的。
她哄着怀中的孩子,福身说:“奴婢明白。”
再不想多看一眼,沈随砚转身去到床榻前。
榴萼这时哭着跪在沈随砚的面前,“还请皇上让小皇子多陪陪娘娘。”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也只有她同蔻梢知晓,姜皎有多喜欢这个孩子。
声音中全是难过,看眼小皇子,榴萼说:“娘娘独自一人在凤仪宫,做过最多的事情就是同小皇子说话,她有多喜欢孩子,只有奴婢们知晓,说不准让娘娘多同小皇子在一处,能感受到小皇子的存在,娘娘兴许可以醒来的快一些。”
沈随砚听见她的话,一时怔愣在原处。
床榻之上,姜皎清瘦虚弱,如同随时都会从世上消失一样。
他不忍看到姜皎这般,如今不想让孩子在姜皎的身边也是如此。
若是没有这个孩子,或许一切都不会如此糟糕。
可他也期盼过孩子的到来,只是,那些都是陈年往事。
沈随砚闭上眼眸,又看着床榻上蹙着柳眉的姜皎,终是道:“一日将孩子给抱过来三次,不许太多,不许扰了皇后的清净。”
如此这般,他是想要皇后在紫宸殿住下,没有想要将姜皎给挪走的意思。
众人这才去各忙各的。
沈随砚坐在圆凳之上,身上的衣衫还没换,发髻也有些散乱。
看着姜皎,他狭长的黑眸之中藏着的全部都是深情。
“你不是怪我狠心,说我这个人是疯子,现在醒来可好,醒来你愿意怎得骂我都好。”
榴萼与蔻梢站在一旁,看着皇上的模样,也觉得,皇上有些可怜。
他模样透着哀求,可身上的龙袍却又提醒着旁人他如今是怎样的身份。
姜皎的手轻微在沈随砚的手中动了一下,他大喜,可是很快,姜皎就没了旁的动静。
沈随砚眸中又闪过失落,只告诉自己不必太过于在意。
榴萼看着眼前的样子,突然之间想到什么。
跪下后,榴萼说:“皇上,今日之事事有蹊跷。”
沈随砚看着榴萼,示意她将话给说下去。
榴萼回想起今日的种种,才发现诸多地方都有不对劲,“今日凤仪宫的宫门口无人值守,娘娘看着门开这才走过去想要瞧瞧是怎样的一回事,不想竟看到一个小太监在宫门口鬼鬼祟祟,娘娘多番问他,他说是宫中负责采买的,今日出宫采买,不巧正碰上一人给他一张字条,让他将字条给皇后娘娘。”
沈随砚听着,狭长黑眸之中愈发地冰冷。
手指轻敲着木桌,没有说话,榴萼这才接着说:“奴婢并未看见字条之上究竟写着什么,只知晓娘娘看完就来了紫宸殿。”
说着,她的头低着愈发厉害,“想来,应当是与公子还有表公子有关系。”
沈随砚明白过来,定是有人从中做了手脚。
黑眸之中全部都是怒火,沈随砚冷笑道:“好,很好。”
他背着手,沉声说:“如今尚且是在宫中,竟有人想将手给伸进后宫中来。”
若是今日姜皎一旦撑不过去,她与腹中的孩子,都会出事,当真是好重的心机。
沈随砚嗓音中藏着狠厉,他说:“你可还记得太监的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