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将姜皎给报到内室中,宫中有经验的嬷嬷道:“娘娘产子,如今只怕是不便,皇上还是将娘娘给送回凤仪宫,血腥气重莫要冲撞皇上。”
沈随砚双目都染上赤红,咬着牙说:“你们再多说一句,若是皇后有事,朕定要你们陪葬。”
嬷嬷不敢再说话,看着当今皇上,小心翼翼的捧起皇后娘娘的手,唇瓣贴在她手背之上,全是珍视的意味。
太医到得很快,稳婆也已经过来。
预防姜皎早产,这些都是提前备下的,只是没想到竟然如此快。
太医走至榻前,先探了姜皎的鼻息,又把脉。
看沈随砚一直握着姜皎的手不愿松开,不得不说:“皇后娘娘如今血气攻心,但是已经到了生产之际,臣需要扎针帮皇后娘娘助产,还请皇上去外头等候。”
沈随砚似是没听见一样,榴萼红着眼眶跪在沈随砚的面前,“皇上,娘娘如今腹中怀着的是您的孩子,还请皇上让太医施针。”
她的哭声,让沈随砚渐渐缓过神。
看着床榻之上姜皎微弱的呼吸,似是一碰就要碎。
沈随砚的喉咙似是被堵住,问道:“皇后如今怎样?”
太医连忙道:“皇后娘娘已经没了气力,需熬催产药给娘娘喝下,臣再辅以施针,娘娘说不准还能平安诞下皇子。”
沈随砚咬着牙说:“不管如何,定要保住皇后的性命。”
他朝后,让开一些距离,却没有半分要走的意思。
就在不远处,他一直盯着姜皎。
看太医为她施针,看她喝下催产药。
逐渐,床榻之上她的哭声传来,沈随砚一瞬间走过去,握住她的手。
姜皎只觉如同身子被撕裂一样的疼,疼的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
手被大掌给握住,她甚至来不及思考,就被一阵的疼又给夺去心智。
她的指尖嵌入沈随砚的手背中,然而沈随砚却如同感觉不到疼。
稳婆在不停道:“娘娘用些力,这样可是不成的。”
又是一阵的疼,姜皎痛呼出声。
她知晓如今沈随砚就在她的身旁,推着沈随砚道:“你走,你走。”
眼中的泪逐渐留下,她不想见到沈随砚,也不想让沈随砚看到她当下的样子。
沈随砚只觉心口之上被撕开一个口子,却固执地没有动。
姜皎拼命想将手给抽回,如此,是极为耗费体力的事。
稳婆看着他们如今的样子,十分犯难,焦急说:“皇上不若还是先去外头,娘娘如今,正是关键的时候。”
沈随砚失魂落魄地起身,衣衫与手上还有方才姜皎的血。
他站在远处,只能听见姜皎的声音,看她手死死抓着帘帐。
一盆盆血水从他眼前被送出去,紫宸殿中一时十分紧张。
沈随砚不知自个站了多久,只知晓大抵是在半夜的时候,姜皎一声尖锐的叫声,划破寂静的夜空。
稳婆都忙的满头是汗,“娘娘再使些力气,快了,马上就好。”
姜皎哭着道:“我不生了,我不要生了,实在太疼了。”
随后,她一声尖叫,房中瞬间有了啼哭。
稳婆开心道:“生了生了,皇后娘娘生了一位小皇子。”
沈随砚听到孩子的那一声啼哭声, 脚步顿住,突然之间不敢上前。
稳婆将孩子给放在黄色缎锦中,抱至沈随砚的眼前, 满脸都是笑意地对沈随砚道喜, “恭喜皇上, 贺喜皇上, 皇后娘娘生下一名小皇子。”
沈随砚低头看着稳婆怀中抱着的孩子, 喉咙之中有些哽咽, 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的大掌颤抖, 将锦缎给拿开一些, 看着孩子的模样,皱皱巴巴的, 不像他与姜皎中的任何一个人。
还未说出口的话,全都憋在喉咙之中。
有宫婢慌乱的大声说:“不好了, 皇后娘娘怕是不行了。”
榴萼同蔻梢听见, 推开所有的人,走至床榻之前。
沈随砚目露赤红, 也朝床榻旁边走去。
姜皎面色惨白,出气多,进气少, 俨然是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
沈随砚的眼尾滑过一滴泪珠, 他颤抖着握起姜皎的手,“萤萤。”
可是床榻之上无人回应他,哽了声息, 沈随砚用唇瓣贴着姜皎的手道:“你不是说, 我是个混蛋,你起来, 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萤萤,你起来再看我一眼可好?”
可是姜皎的手是软的,稍有不注意,就直接滑落在床榻之上。
蔻梢在一旁无声流泪,沈随砚怒斥,“太医,太医在哪?”
太医擦着额头之上的冷汗,到床榻边。
把脉后将银针给扎进穴位之中,姜皎进气明显多一些,也比方才有力许多。
太医回禀着,“娘娘产后虚弱,心上又经历了重创,这才会一时气短,只需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