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就去了衙门上值,但话总是比从前要少很多。
阮桃声音柔婉,“兄长同我说,不知为何,江浙那边闹了水患,这才有许多的流民逃荒到上京,我近些时日都不敢出门,昨日父亲知晓我要来公主的席面,还特意嘱咐我不管他们要什么都不要给。”
姜皎先是点头,可是端起茶盏的那一瞬却又迅速放下,“不对啊,如今已经是十月,可是江浙那边的梅雨是在六月间,怎会如今闹水患,着实是不应当。”
慕听烟也点头,“今日你这么一说,我倒是也发觉出不对劲来,况且就算是现在闹水患,可是按理来讲,每家的农田应当已经有部分的收成,可是怎得会还有饥荒出现,这件事着实是有些不对劲的。”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心头只觉有些不安。
江浙那边多年已经未曾闹过水患,也没有出现过今年的情况,更是莫要提,不少的百姓逃离来上京,着实是不应当的。
慕听烟将手中的茶盏放下,朝中间靠一些,说话的声响也小了不少,“不知你们可有听过三皇子?”
姜皎点头,“自是听过的,他母妃不是如今的燕贵妃,听闻甚是受宠。”
慕听烟没说话,却意味深长地看着姜皎。
姜皎瞬间反应过来,三皇子的封地,好似就在江浙吧。
皇上众子之中,只有沈随砚是没有封地,只在上京立府别住的。
太子多年来地位稳固,为人可以撼动,留下一个沈随砚想来是圣上觉着,不会对他构成什么威胁。
只是这件事情倒也还存在十分蹊跷的地方。
三人都没有说话,不知各自是在想着什么。
就在席面之上一时无话的时候,长公主爽朗笑着出声,“你三人倒是来的早,我如今年纪大了,倒是还贪睡一些。”
姜皎嘴甜,先一步上前去扶住大长公主,“姨母哪是年纪大的人。”
大长公主点着姜皎的额头,“数你嘴甜。”
慕听烟与阮桃并不是头一次见大长公主,却也并未如同姜皎那般熟悉。
她二人福身,对着大长公主恭敬的行礼,“公主安好。”
大长公主挥着手,让她三人坐下,“今日没旁人,便不用如此拘礼,本是想着听个戏就好,没想到你们反倒是拘谨上。”
三人皆是用帕子掩唇笑着。
大长公主对着外头招手,进来的是方才带姜皎进来的那名男侍,“让他们开场吧。”
没过一会儿,暖阁对面的亭台上就唱起来,姜皎开始听的倒是认真,可不时有人进来同大长公主说着什么,反倒是让人分心。
好不容易人退下,大长公主也没瞒着三人,“今日上京的事情,你们可都知晓?”
三人点头,慕听烟道:“来的路上已经见过,听闻是江浙那边过来的,说是闹了水患,可如今又怎会有水患。”
大长公主看着三人,最终将视线落在姜皎的身上,“三皇子进京了。”
姜皎不明白这话是何意,大长公主倒是有些奇怪,“这孩子竟然还未同你说这件事,也罢,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情只有你们自个说了算的。”
姜皎听的更加云里雾里,实在是不知晓大长公主想要说什么。
戏台之上唱了三首,可是姜皎没有听进心中去。
到了后头三人准备告辞的时候,大长公主倒是意外的将姜皎给叫住,“萤萤,你留下,姨母有话想同你说。”
剩下两人看着姜皎,点点头就先一步离府。
姜皎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如同小时候一样坐在大长公主的身边,“姨母要同我说什么?可是方才没说完的话。”
大长公主摇头,接过一旁递过来的茶,“我瞧着你提起砚儿的神情不对,近来可是有什么事?”
姜皎不知该如何开口,也没想到当时一愣神就被大长公主给察觉到。
她犹豫许久,终究还是开口,“之前姜酿的孩子办满月酒,不想那时表兄回来,我与他见上一面,王爷想是有些气恼的,后我二人生了口角之嫌,他去了宫中,我就回了娘家。”
大长公主有些诧异,“都过去如此之久,你们还未和好?”
姜皎摇头,“算不上和好,却也没有之前吵得那般凶。”
梦中的种种事情,她才不要告诉大长公主,听起来多是件丢脸面的事情。
大长公主沉吟,这才道:“其实一众皇子中,我都算是他们的姑母,大抵砚儿没有同你说过我是如何同他亲厚起来的。”
这回姜皎倒是诚实点头,从前总是想问的,但是问谁似乎都有些不妥,索性也就不说了。
大长公主召了一名男侍上前,替自个按腿,她这才对着姜皎道:“小时候因得他母妃不受宠的缘故,他也一直不得圣心,有回皇兄去看了砚儿一回,砚儿那时年纪小,总是想多见见父皇,等皇兄快要走时,砚儿追出来问:如何才能再见到父皇一面,皇兄就随口说上一句:等他将书给背完一本,就可以去紫宸殿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