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两个婢女都染上几分的笑意,互相对视一眼后榴萼轻声道:“王爷近些时日倒是很忙,每日早出晚归,但是晚上回来也总是会着人来问王妃今日的情况究竟如何,只是回回都被我与蔻梢赶走了。”
姜皎小声嘟囔一句,“分明就是个闲散王爷,也不知在与段祁卿忙些什么。”
后她喝着碗中的豆浆,有些不自然地说:“以后他派人来打探,你们就松懈一下,却也不可太过于松懈,只装作并未察觉到就好。”
说完她连忙低下头,身后两个婢女无声弯了唇角,恭敬道:“是。”
用完早饭就出门,姜皎坐在马车之上,可不想才出府马车就无法前进。
榴萼掀开车帘,问着前面的马夫,“怎得一回事,怎得不走了?”
马夫为难的道:“榴萼姑娘,不是我不想走,实在是前头不知从哪来的一些流民,挡住了去路。”
姜皎将马车侧面的帘子给掀开,看见的果然是有一小股的流民,各个身上都破落不堪,手中拿着一只磕掉边角的瓷碗,祈求着道:“贵人行行好,给口吃的吧。”
前些时日上京还是太平的,突然之间出现这么多,定是有什么地方出了事情流民才会涌现过来。
看见这般的场景,榴萼与蔻梢低声问,“王妃,怎么办?”
姜皎低头看着马车之上放着小点的食盒,将手给落下,隔绝外头与里头的视线,“让府卫上前,将他们给隔开,这个时候,不能给。”
蔻梢还想说什么,但是被榴萼一把按住,下了马车后赶忙就让府卫上前。
流民中还有些很小的孩子,在止不住的大哭。
这群流民都哭嚎着,只觉天下要亡。
很快,前头的路被清开,榴萼也又上车。
掀开帘帐,她有一瞬的迟钝,但也还是规矩的坐在姜皎的下首。
姜皎垂头看着自个的手背,柔气道:“是不是想问我,为何不分给她们吃食。”
两个婢女对视一眼,而后遵从本心的点头。
蔻梢还是未曾开口,“其实他们这些流民也没什么错,不过是因得闹了灾荒才会逃难来上京的。”
姜皎没说出话,只是用柔嫩的柔荑掀开帘帐,几人一同看向外面。
上京是繁华富庶之地,平日在街上,都是不少的商贩在做着生意,可是今日所见,摆摊的商贩几近是没有的,街边铺子也多是十有八九未曾开门。
看了两眼后,姜皎就将帘帐给放下,“我不知这些流民究竟从何而来,只是突然这么一大批的流民涌进上京,朝堂毕竟会知晓。”
“今日我将这一盒糕饼分给方才的人,一会儿马车就会被这些流民堵得死死的,但是我们只有一盒,后头的人知晓,可是我们没有,他们这些流民已经是什么都没有,什么样的事情做不出来。”
姜皎垂眸,将木盒朝中间推了一些,“所以,如果没有足够的糕饼,谁都不给才是最好的。”
蔻梢与榴萼这才明白过来,两人看着那盒糕饼眼眸中透出心疼来。
从小她们就被卖进府中,王妃是个宽厚的,也并不怎么会苛责下人,其实她二人作为贴身侍婢过的一直都是不错的,今日看见外面的流民难免会起了恻隐之心。
姜皎轻声叹口气,流民如此多,这天下,莫不是要乱了。
好不容易挨到长公主府,男侍将姜皎给迎进去。
瞧着男侍的面容,姜皎只觉有些眼熟,好似是在何处见过。
男侍倒是也大方,对着姜皎行礼后这才开口道:“难为王妃还记得小人,上回王妃来府上,正是小人在一旁伺候着公主。”
姜皎想起来了,这人当时不还明晃晃的邀姨母晚上去她的院中。
看着男侍的身板,姜皎的面容有些不争气地红了。
男侍相邀,为的是什么,明眼人自然是能瞧出来的。
到了侧院,男侍将暖阁的帘帐掀起让姜皎进去。
姜皎轻声道句谢而后进去,暖阁正对着对面的亭台水榭处,戏还没开唱,里头烧着炉子,寒冬腊月都不觉冷的慌。
将大氅给解开,榴萼抱着大氅退至一旁。
慕听烟与阮桃已经到了,但是不见大长公主的身影。
听见姜皎的动静,两人回过身来,“来了。”
姜皎坐至两人的身旁,“方才你们在说些什么,竟然如此认真?”
慕听烟先一步开口,“来时路上瞧见好些流民,你们可曾瞧见?”
姜皎点头,“自是瞧见了,他们倒是人多,还寻我的车马要了吃食,只是我带的不够,倒是没给。”
慕听烟点头,“这般是对的,刚才阮妹妹还在说,她兄长似乎知晓些内情。”
阮桃与段祁卿的婚事定下来后,不过两日就官复原职。
后头是谁在捣鬼自然一目了然,当时阮桃的兄长知晓愤怒极了,提着剑就要去段府,还是阮桃与兄长说了许久,这才安抚下来,第二日阮桃的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