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皎眼中噙着泪,手腕已经通红一片。
沈随砚的眼尾处透着几分的红,不难看出他正在盛怒之中。
姜皎拼命的摇头,“不是夫君,你听我说,我当真是从前这样想过,可是同你成亲后,我就再无这样的想法了。”
事情实在发生的太过于突然,姜皎已经不知要如何同沈随砚解释。
要如何解释,他才会信呢。
姜皎脑子如同乱麻,现如今所有的话语都显得半分作用都没有。
她看见沈随砚失落的眼神,看见他逐渐远去的背景,想要追上他,可是怎么都追不上。
姜皎眼前一黑,眼前突然有光亮的时候,她正在宁司朔的怀中。
头顶之上是那颗熟悉的桂花树,前头还有着熟悉的人。
姜皎一瞬间不知是为何,只轻声问,“表兄?”
宁司朔见她醒来,仍旧是那副温柔的模样,“表妹醒了。”
姜皎看着两人的模样,她怎会倒在宁司朔的怀中,还是如此的姿势。
赶忙起身,姜皎迫不及待的询问,“表兄,我怎会在你的怀中?”
宁司朔淡然一笑,“萤萤忘记了?方才你不慎脚滑,是我扶住你的。”
“可,可是——”她想问为何脚滑却在宁司朔的怀中,不想竟然看见小院门口的地方,沈随砚正在那处。
看见宁司朔还堪堪扶住自己的手,姜皎直接将他给推开。
什么话都没有给宁司朔留下,姜皎直接朝沈随砚的那处跑去。
这次拦在沈随砚的轮椅之前,姜皎说什么都是不让沈随砚走的。
沈随砚仍旧是那般清淡的样子,甚至看向姜皎的时候还带有疏离的意味。
姜皎柔声喊他,“夫君。”
可沈随砚似乎并未有半分的松动,只是用最轻的声音,说着最为残酷的话语,“我从来不知,萤萤竟能如此喜爱一人。”
姜皎瞬间恍惚,他到底,在说些什么?
沈随砚冷笑出声,“若是当初宁司朔在,萤萤便不会嫁给我吧,如果没有这个梦境,萤萤当真是不会看我一眼的。”
姜皎拼命的摇头,可是如何也无法阻止沈随砚逐渐离去,她想对沈随砚说,并不是这样的一回事。
声音卡在嗓子处,怎么也发不出。
甚至宁司朔从后面,轻轻抱住她,贴在她的耳畔轻声说:“萤萤,我也等了你许久,为何你不愿看看我。”
滚烫的泪珠滑落,姜皎想要挣脱开宁司朔的怀抱去找沈随砚,可是怎么都是不成的。
突然之间从床榻上醒来,姜皎浑身都出着冷汗。
她下意识朝身后看去,看见枕侧的羊脂玉佩。
甚至现在自个睡的床,还是丞相府的床。
沈随砚暂时还不知晓旁的事情,他如今正在宫中小住,两人还闹着别扭,可是如此?
听见床帘之中的动静,蔻梢缓缓绕过屏风而后过来,“王妃可是醒了?”
姜皎猛然间掀开床帘,身上的寝衣都湿透不少。
鬓发难受的贴在脸颊旁,看上去十分的楚楚动人。
蔻梢“呀”了一声,走到床榻边,拿着帕子帮姜皎拭汗,“王妃怎得出了如此多的汗,奴婢去将窗户关上,以免又吹风受凉。”
可是姜皎握住她的手,哑着嗓音道:“不急。”
梦中出了太多的汗,如今倒是有些说不出话来。
蔻梢倒杯水放在姜皎的手心中,还是先将小窗给关上。
入秋之后,她家王妃总是身子不好,一场病就会瘦不少,上回的还没养回来,可不能再生病。
姜皎顾不上其他,一口气将杯中的茶水喝完。
她四处看下,也不知现下究竟是何时。
想起梦中可怕的场景来,姜皎用指尖揉着头问,“如今,王爷还在宫中,我还在丞相府是吗?”
蔻梢点头,“是啊,王妃可是有什么要做的?”
看来当真是梦,并不是真的。
姜皎松懈下一口气,这次做的梦与寻常时候并不是一样的,之前的梦境若是说实现,也终究只有两个,只是这个梦过于真实,还将她骗沈随砚的种种都给袒露出来。
梦境之中的沈随砚,倒像及了寻常时候的沈随砚,与之前都不大一样。
姜皎摸着自个的手腕,那股子狠厉还有灼烫的劲好像还没有消散。
她让蔻梢扶着坐起,眼神坚定,看来,不寻个机会与沈随砚说这件事情,是不成了。
宫中,皇子住所。
沈随砚睁开狭长的黑眸,看见从前十分熟悉的帘幔,黑眸轻轻眯了一下。
刚才梦中,他都梦见了一些什么。
竟有人说,萤萤要同他和离,只等他病死。
后头姜酿的事情萤萤早就发现,这件事情,从始至终都是她的圈套。
甚至宁司朔,他还要同自个抢萤萤。
沈随砚坐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