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皎听完,一瞬就想到那日沈随砚问她的话。
“怎会如此,我并未同王爷说。”
阮桃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姜皎,姜皎蹙着眉道:“之前王爷是向我打听过你,说是段世子想要知晓,我一听是他,就直接拒绝,怎还会如此?”
阮桃摇着头,哭的不行,“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去找哥哥。”
姜皎连用帕子帮她擦着泪珠,“小桃子你可别哭了,眼睛都肿成这样,再哭就不好看了。”
阮桃哑着嗓音,“前些时日哥哥公务繁忙,母亲让我送些衣裳给哥哥,我本是去了官衙,可是官衙的人说哥哥去迎春楼办案,我看着天快要下雨,也没想到太多,可是不想才到迎春楼就在门口撞上段世子,他扶了我一把。”
姜皎一听,握着帕子的手一顿。
慕听烟也是如此,神情颇为不自在,“可有人看见?”
阮桃小幅度动下脑袋,“应该是没有的,那会儿街上没有人,若是说瞧见,怕是只有五殿下看见了?”
姜皎一时被怔的说不出话,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五殿下,是同段祁卿一道去的迎春楼?他们二人去青楼,不慎撞到你,扶了一下后,段祁卿就说他要娶你?”
阮桃不住点头,姜皎一口银牙都要咬碎。
沈随砚,你完了。
她本以为慧乐那次沈随砚定然不会再做什么,还说的信誓旦旦。
没想到啊,真是太让她未曾想到。
慕听烟一个头两个大,没成想阮桃的事情竟然还扯上了沈随砚。
眼前两人,一人在盛怒,一人在哭泣,慕听烟倒是还算淡然,不紧不慢地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段祁卿是在何处说要娶你的?”
阮桃小声说:“我被他扶住后就赶忙去寻了哥哥将东西给他,本是想要快些离开,可是段祁卿就在门口处等着我,他扯着我的衣袖说要对我负责,说要娶我。”
“恰好这时哥哥下来,本是想给我些银钱让我去买果子吃,正巧看见段祁卿扯着我,哥哥一怒之下,就将段祁卿给打了,虽然事情没有闹大,可是段祁卿说,若是我不嫁他,此事没完,哥哥如今已经革职在家,我怕,段祁卿他当真会动手。”
原是如此,姜皎想着晚上再同沈随砚算账,如今是应该先就解决段祁卿的事情。
她握着阮桃的手,轻声说:“放心,你不想嫁,不会让你嫁的。”
三人在戏楼坐上一会儿,姜皎就坐上马车回府。
在马车上,看见沈随砚平日看的书册,姜皎冷哼一声,他倒是时间多,竟还有闲心去青楼。
不想今日沈随砚回来得早,见姜皎面无表情的进来,本是想要开口同她说事,可是下一刻姜皎就变了脸色,“夫君回来了?”
她如此殷勤,沈随砚还有些不习惯,放下手中的书,“王妃今日去哪了?”
姜皎面不改色,脸上娇娇柔柔的笑着,但心中却是在想:你竟还有脸问我。
她芊芊玉指摸上沈随砚衣领的前襟,“夫君今日回来的如此早,可是事情都办妥了?”
指尖已经摸上沈随砚的喉结,小幅度刮蹭一下。
沈随砚呼吸有一瞬不稳,握住她手道:“别闹。”
嗓音明显已经暗哑下来,可姜皎却还是没准备停下,“若是我不肯呢?”
指尖不住地在他胸膛上来回的摩挲,“夫君近些时日,可有什么想的?”
这话的指向性太过于明朗,沈随砚狭长黑眸眯了一瞬,大掌主动扣上姜皎的后颈,“你想?”
姜皎红唇微张,轻声道:“我看分明是夫君把持不住。”
说着,她似是要起身,但却被沈随砚给按住,“若是夫人想,为夫不是不可——”
但话还没说完,姜皎瞬间就变了脸色,站起来话语像倒豆子一般直接说出,“夫君若是不想,还去迎春楼作甚,夫君你之前分明说的好好的,不会纳妾,若是夫君不纳妾,而是要去碰风尘女子,那夫君还是纳妾的好,然后,我们和离。”
从她口中说出和离的话,沈随砚有一瞬变了脸色。
整个人都有股子风雨欲来的感觉,黑眸也盯得姜皎心虚。
突然间,姜皎想起什么来。
对了,那个梦。
她害怕的想要逃,可是沈随砚没给她这个机会,“夫人想要和离?”
轻呵一声,沈随砚冷声在姜皎的耳旁响起,“这般的梦话,日后莫要再提,”
但姜皎一时被理智冲昏头脑,“那夫君要做什么,自个去青楼不成,要我成为全京城的笑柄,若是夫君有旁的心思,为何不早同我说。”
“萤萤。”沈随砚用如此严肃的语气同姜皎说话,“我从未想过要你沦为全京城的笑柄,也未曾想过要做些旁的,和离这样的话,不是可以随意说出口的。”
姜皎不说话了,可是眼泪还在眼眶中打转。
沈随砚知晓她如今冷静下来不少,将她脸抬起,用手帕慢慢擦掉她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