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渊却只是皱了皱眉头,一句话也没说。
弄好后,司机开车带着四人去了医院。
祁渊和钱霞分开接受治疗。
祁渊不让乔洛洛进去看,让柳嘉慕坐在走廊里陪她。
她坐在长椅上,小小的一个人,低着头,泪眼朦胧,不敢让人看见。
柳嘉慕沉默了很久,最终说了句对不起。
她的眼泪唰的一下就下来了。
她知道这不是柳嘉慕的错,她也知道不是自己的错。
但她不知道该说什么,用手背又擦了一下眼泪。
没一会儿,祁渊先出来了。
他的手臂缝了针,袖子用剪刀剪掉,缠上了厚厚的白色纱布。
他看到乔洛洛坐在长凳上的样子,总觉得这刀跟砍在自己心口上一样。
“柳嘉慕,你去看看你妈那边怎么样了。”
他支开了柳嘉慕,坐在了乔洛洛的身旁。
熟悉的味道盈满鼻腔,乔洛洛的情绪总算平复了一些。
她小声问他:“还疼吗?”
祁渊说:“打了麻药,不疼了。”
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然后突然抬起手,在她头上摸了一下。
“别再哭了。”
乔洛洛低下头,没吭声。
她其实很想说你刚刚真的不需要那样做,但又觉得说这样的话很马后炮。
突然,祁渊的手机响了起来。
你真的爱他爱到失去理智?
是梁霄打来的电话。
他已经把柳向明送去了警局,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交代清楚了。
他在电话里说:“祁总,要不要起诉他?”
柳向明拿着菜刀,是蓄意谋杀。
祁渊沉默了一瞬。
捏死一个柳向明对他来说易如反掌,但恐怕,这会让柳嘉慕和钱霞的后半生,都笼罩在一片阴云之下。
他说:“先拘留了再说。”
挂断电话后,他问乔洛洛,“要不要去看看你舅妈?”
乔洛洛点头,“好。”
两人起身朝着病房走去。
钱霞已经做完了检查,她不仅全身都是软组织挫伤,胸口的两根肋骨还因为脚踹,出现了一定程度的骨裂。
现在她已经接受了治疗,躺在床上休息。
柳嘉慕看见祁渊和乔洛洛进来,轻轻把她叫醒。
钱霞一睁眼看到两人走进来,眼里满是歉疚。
祁渊看向柳嘉慕,叮嘱说:“这几天你去学校安心上学,你妈这边我会安排人过来照顾。”
他马上就要毕业,关键时刻不能被他这个混账爹给毁了。
听完祁渊的叮嘱,柳嘉慕和乔洛洛一样,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觉得换做是自己,肯定是不想再管这一家人的死活的。
可祁渊却没有不管。
虽然外界都传他冷酷无情,为争夺祁家的权势和大哥祁临闹得天翻地覆,可柳嘉慕却发现他并不是那样的人。
相反,他强大而从容,知道自己要什么不要什么,对待外人是不讲情面,对待自己在乎的人却是春风化雨的温柔。
他是所有男人都渴望成为的那种男人。
“谢谢姐夫。”这一声姐夫是发自内心的。
祁渊点了点头。
乔洛洛走到床边拉着钱霞的手,“舅妈,你先好好休息,什么也别想了,把身体养好再说。”
钱霞泪流满面。
“洛洛 ,你没受伤就好,你要是出点什么事,我真是——”
“舅妈……”乔洛洛打断她,被她一哭也带的红了眼眶。
突然,她感觉一侧肩膀被人抓住,回头看到是祁渊。
他把她捞了回去。
“让你舅妈好好休息,你也得去做个检查。”
他有时候都在想,她到底记不记得自己是个孕妇。
闻言,乔洛洛这才忍着没掉眼泪,“好。”
两人正要离开,钱霞突然喊道:“祁先生!”
祁渊停下脚步转身。
钱霞哭着问:“我知道千错万错都是我老公的错,他罪该万死,死不足惜!但你可不可以不要告他,不要让他去坐牢,我求求你……”
她说着说着情绪激动起来,竟然想从床上爬起来,给祁渊磕头。
祁渊见状,视线黯了下去。
“妈!你胡说八道什么?!”柳嘉慕一把按住钱霞,恨铁不成钢的怒吼着,“今天要不是我们去,说不定他拿刀砍得人就是你了!你纵容了他这么多年!你还没清醒过来吗?!”
他真的不懂,为什么母亲死活都不愿意离婚,为什么这么冥顽不灵,非要把自己的命搭进去才行。
钱霞看向他,声音里都是痛意。
“嘉慕,我知道你恨我,是妈对不起你,是妈妈的错……”
“妈!”柳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