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斌说:“海队,能麻烦你?……”
不等他说完,海姝就点点头,“正好,我也有一些话想问媛媛。”
吃了东西,祁雪媛精神好了许多,她看见来到自己面前的是海姝,惊喜地问:“姐姐,你?回来了吗?”
海姝笑笑,“不算回来,不过你?爸爸会出差,我也会,我在这边有任务。”
祁雪媛抿着唇点头,显露出些微失望。
海姝说:“现在我要提问了,媛媛,好好回答。”
祁雪媛坐直,“是!”
海姝说:“带走你的三个人是谁?我看过基地的监控,你?是主动避开?同?学和老师离开?,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祁雪媛低下?头,“我想向爸爸证明,我将来可以像他一样。”
监控前的祁斌讶异地睁大眼,双手撑在桌子上?。
沙漏(12)
12
祁雪媛说, 她从小就非常崇拜父亲,也很自豪生在一个警察家庭。虽然?爸爸工作很忙,陪伴她的时间很少很少, 但?是她知道, 爸爸是在抓坏人,保护这个城市。爸爸受过伤, 很多次,她心痛得掉眼?泪, 爸爸板着脸说没什么好哭的,对警察来说, 受伤是家常便饭。
在她的眼?里, 爸爸就是英雄,不是她一个人的英雄,是滨丛这座城市的英雄。所以她可以原谅爸爸的黑脸, 原谅爸爸的不常回家。身为警察子女, 她在很小的时候就学会了体谅警察的苦衷。
长大一点后, 她看着爸爸那?些奖章,看到新闻里说刑侦支队又破获了重大案子, 她开始想象自己也穿上制服的样子。她想成为像爸爸那?样的警察,但?不能像爸爸那?样总是黑脸。
后来她找到了一个“偶像”,归云分局的中队长海姝。
听到这里, 海姝的眼中也多了一丝惊色。去年参加祁雪媛的升学宴, 她就感觉到了这个女孩对自己的友好, 但?她没想到, 祁雪媛竟然?将她当做目标。
祁雪媛腼腆地笑了笑, 继续说,自己从小见得最多的警察是男性, 但?海姝身上有种比他们更坚韧的东西,而且她自己也是女孩,她不会幻想自己变得像爸爸那?样坚毅强壮,但?可以幻想自己像海姝那样刚柔并济。
但?爸爸对她想当警察这件事一直都很不赞同,每次她一表达,爸爸就泼她冷水。说什么她成绩很好,将来考个名校,搞科研、进企业、当老师、考公,什么都行,但?当刑警,免谈!
她问?妈妈,爸爸为什么这么排斥她当警察,明明他?自己就是警察!
妈妈说,正是因为他?是警察,他知道一旦穿上制服,肩上就有多重的责任,会面?临多大的危险,所以不希望她将来也承担这一切。
“媛媛,你是女孩子。如果你是男孩子,他?肯定愿意让你接班。你爸爸他?,骨子里很固执,但?你也别怪他?,他?很爱你。”
祁雪媛尝试理?解爸爸,但?还是觉得委屈,女孩怎么就不能当警察?海姝姐姐难道不是优秀的警察?
但?去年底,海姝调走了。祁雪媛感到更加孤立无助。春节时,一家子团聚,她忍不住又说了想考公大,被爸爸狠狠训了一顿。
她16岁,高一,正是逆反心理?最?强的年纪,那?一顿训非但没有浇灭她的热情,反而让她异常愤怒,迫切地想要证明自己。
长大的女儿也和儿子一样,要让父亲看到自己。
学生自成一个圈子,一些事情在学生的圈子里流传,外界却未必知道。3月之前,滨丛市各级警方并未接到有未成年失踪的警情,但?学生们?偶尔听说,哪个学校的谁谁谁很久没来上课了,谁谁谁不见很久了。
祁雪媛对这些声音很敏锐,她读的是滨丛市最?好的高中,老师负责,同学也都是天之骄子,周围当然?没有谁失踪。但再好的高中里也有普通班,各种体育比赛和学校活动?上,所有学生混在一起,祁雪媛听到几个普通班的学生聊天,抱怨自个儿学校管得严,不像他?有个初中同学,几周没去上课也没人管。
他?们?语气挺夸张,说那同学长得很漂亮,但?从小是个孤儿,家里只有个爷爷,成绩不好,还在初中时就老被欺负,说不定已经被什么人包养了,还读什么书啊。
祁雪媛也凑过去聊天,打听到他?们?说的是二十一中的郑晓霜。当时她并没有意识到这背后可能有巨大的阴谋,只是满腔热血地想要“预演”刑警。于是周五放学后,她没有回家,找到二十一中。
这学校很乱,老师基本不管学生来不来上课。她自称是郑晓霜的小学同学,想见郑晓霜一面?。
一个看上去比较文静的女生说,郑晓霜这学期只来上了几天课,可能打工去了。她又来到郑晓霜家中,邻居说这家最?近没人住。
她听说过很多失踪案,人早就失踪了,但?因为无人关心,所以一直无人报警。她也没有轻举妄动?,默默将郑晓霜的情况记下来。之后因为这件事,她格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