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所报警的时间是4月10号,派出所巡逻了半个多月,老况以为没事了,但某件事还是发生在了周佳佳身上。
海姝说:“向姐,你说的鞋厂是哪个鞋厂?”
向房东下巴往棋牌室外一指,“还有哪个鞋厂,双蝶啊,做了几十?年鞋,现在也不?行喽。”
海姝又问:“那尹灿曦上班的发廊呢?”
向房东说:“她后来换的我不?知道,只知道是个挺高档的,最早那个我可以带你去,就在路口?,叫娟娟卷卷。”
发廊离得近,海姝先去发廊。老板娟姐一听尹灿曦的名字就一脸不?爽,“她啊,野心大得不?得了,也不?知道感?恩。来的时候还什么都不?会?呢,多亏我手把手地?教?她。结果人家根本就看不?上我这小地?方,学了个皮毛就把我给炒了,啧——”
向房东马上共鸣起?来,和娟姐一起?数落尹灿曦。海姝听了会?儿,发现她们对周佳佳的评价都更好,说周佳佳内向、乖巧,一直在厂里老老实实干活,后来肯定是被尹灿曦影响了。
海姝认同她们对尹灿曦的一点评价——野心大。回归这一连串案子,尹灿曦要是没有点野心,根本走不?到这一步。不?过问题又来了,单有野心也不?行,那个躲藏在浓雾里的人是怎么让尹灿曦心甘情愿被驱使?
在发廊的收获不?大,海姝前往向房东口?中的双蝶鞋厂。这是个滨丛市的本土鞋厂,说好听点是传统,说难听点是过气,它不?在盐里街道,位置更加偏僻,但离老街不?远,步行的话需要20分钟。厂门是两扇生锈的铁门,里面有两栋灰色的车间,上世纪的感?觉扑面而来。
海姝想象当年周佳佳半夜下班,就从?这里独自走回住处,对一个才19岁的女孩来说,精神负担一定非常重?。
一条被拴着的狼狗凶猛地?吠起?来,谢惊屿冲它比了个手势,它竟然?立即偃旗息鼓,乖乖坐下摇尾巴。海姝诧异,“这又是什么特勤的黑科技?”
谢惊屿老神在在,“秘密。”
一个保安模样的人跑来,“你们干嘛的?”
海姝拿出证件,“我想见见你们管事的人。”
一刻钟后,海姝被赶来的焦主?任带到位于车间里的办公室,谢惊屿则表示他想在厂里随便?转转。
海姝进?车间后注意到,生产线已经停下来了,只有十?来个工人正在对产品进?行打包,车间里的一切都很陈旧,像是停留在几十?年前,却又没有几十?年前大搞生产的活力。
海姝问:“厂长没在厂里?”
焦主?任笑着摇头,“你是说老夏吗?他早不?来了,厂里现在就我管着,但我也老咯,拼不?过年轻人,估计年底这儿就要彻底关门了吧。”
说着,焦主?任抬头看向挑高的天花板,眼中很是怀念,“海警官,你有什么想知道问我就好,双蝶就是我的家。”
海姝感?激地?笑了笑,拿出周佳佳的照片,“你记得她吗?八年前,她在这里工作。”
焦主?任果然?对双蝶的事如数家珍,只看了一眼就道:“这是小周,她怎么了?”
海姝说:“我也想知道她怎么了?八年前她从?租的房子里一声不?吭离开,我猜她从?这儿也是一声不?吭地?离职。”
焦主?任想了会?儿,点点头,“是,当时好像也是这个季节,热起?来了,她突然?没有来上班,我找不?到她。我们这儿其实就是个小厂,人员流动很大的,时不?时就有工人不?想干了,跑路。她是拿了工资才没来的,我估计就是找到了下家。后来她那个室友来找我,帮她辞了职。”
海姝说:“尹灿曦来帮她辞职?”
焦主?任看了照片,“对对,就是她。她俩是老乡,她经常来接小周下班。”
海姝说:“是晚上来接吗?4、5月的时候?”
焦主?任又回忆了会?儿,说是在周佳佳刚上夜班的时候,姑娘家嘛,胆子小,一个人走夜路确实很危险。但时间一长,周佳佳可能习惯了,可能不?想麻烦别?人,就自己回去。不?过周佳佳上白班时,他也看到过尹灿曦几回,两人下班后去附近吃东西。
海姝追问:“周佳佳辞职之前,情绪有没有不?对劲?”
焦主?任愣了下,“海警官,为什么这么说?”
海姝说:“我了解到,周佳佳曾在离职前半个月,去派出所报警,说有东西在她半夜下班时跟着她,她很害怕,在警察面前情绪崩溃。”
焦主?任脸色微变,像是想到了什么,视线转到下方。
海姝目光如炬:“焦主?任?”
焦主?任躲闪地?抬起?头,“这个,我不?是很清楚。”
海姝说:“你真的不?清楚吗?周佳佳这样的员工,遇到什么不?好的事,应该会?先找领导解决吧?解决不?了,才会?去报警。焦主?任,她是不?是跟你说过什么?”
焦主?任脱口?而出:“她不?会?给我说那个事,她知道我……”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