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意地当他面把照片删除。
当然,他没告诉温辞述,删掉的照片还能恢复。
他也没想到,接下来整个上午,温辞述都没再搭理他一下。
甚至连修改副歌的高音部分,都是拿着纸去请教向晚的,两人在小房间里讨论了几个小时,庄泽野在窗外闷闷不乐,心想这人翅膀也太硬了,宁折不弯啊这是。
下午上体能课,他们分到一组踩腿,温辞述总算不再不理他。
庄泽野去更衣室换了条灰色长裤,再次回来练体能的时候,特地在他面前晃来晃去。
“喝吗?请你的。”
他递了瓶可乐过去,发出和好的讯号。
温辞述念在他通宵帮自己编曲,勉强接过喝了一口,第二次喝依然被刺激得脸皱成一团。
庄泽野试探问他:“你觉得我这条裤子怎么样?”
温辞述表情不屑:“很贵?”
庄泽野低头看了看,好吧,他还是保守地选了条比较宽松的裤子,似乎不太明显,不能证明他确实不是个“死太监”。
他想了一下,又委婉地说:“要不要一起上厕所?”
当面展示,他总不会再喊他太监了。
温辞述看神经病一样看他:“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庄泽野没辙了,怀着抑郁的心情直到下班,他今天和顾鸣赫一起留堂,两人要给deo填一段词。
晚上公司人少了很多,只有几个练习室还亮着灯。
顾鸣赫瞅他:“你今天有事儿?心事重重一整天了,什么情况?”
庄泽野愁眉紧锁:“要怎么样才能让一个人知道,你下面很大?”
顾鸣赫:“?”
庄泽野:“?”
顾鸣赫:“?”
“你脑子发烧了,兄弟?”他眼珠子都要瞪掉下来,“你要让谁知道你很大,粉丝?女朋友?不能吧,你什么时候背着我偷偷谈恋爱了?”
庄泽野拿纸团扔他:“去你的,瞎说什么,这事有点复杂。”
他换了种含蓄的方式说:“我有个朋友,男的,他总觉得我那方面不太行,我寻思着,要怎么解释才不显得唐突。”
老被当成太监,滋味挺不好受。
顾鸣赫一愣,随即噗嗤笑了:“你直接报温辞述身份证吧,肯定是他对不对?哈哈哈哈,你干了什么,让他觉得你不`举?我草,你该不会真的不`举吧?”
庄泽野怒道:“你傻逼吧。”
“哈哈哈哈哈哈,太好笑了,你们每天都在别墅做什么啊,一起看片儿打`飞机吗?你和我都没这么干过,等等,难道是你们一起上厕所,温辞述觉得你小?不会吧,我和你上厕所觉得还挺可观的,你多长来着?”
庄泽野起身把废纸团砸了他一身:“你别他妈太离谱。”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还脸红,你脸红了!笑死我了,阿野,你是有多在意……”
“滚!!”
练习室传来一声怒吼。
温辞述花了一下午把deo录了出来,潘慧刚教完课准备走人,就被他在门口堵住了。
“老师,您有空吗?帮我听听这段deo吧。”
温辞述一脸若无其事,好像上节课把她气得脸红脖子粗的人不是他一样。
潘慧从来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人,斜了他一眼:“我说过教不了你,你去找别人好了。”
温辞述疑惑:“可是今天只有您一个声乐老师在。”
潘慧:“……”
她险些被气晕过去。
“我不是那个意思。”温辞述忙解释,拿出了应付太傅的本领,“本来就是想找您的,没打算找其他老师。”
潘慧揉着太阳穴说:“让开,我不想对你发火,上次我好好教你,是谁在那里跟我争辩,prody这个词到底是什么人发明的?我教了半辈子书,从没见过你这么荒谬的学生。”
温辞述正色道:“我现在可以回答这个问题,韵律一词来源于我国古代,指诗词中的平仄格式和押韵规则,而prody的提出者是亚里士多德,后人运用在音乐中的确比我国早,我也承认,我们在流行乐这块有很长时间的空缺。”
潘慧没想到他还真的去查了,诧异地望了他一眼,脸色缓和不少。
“算你还有点诚意,你要让我听什么?”她依旧拉着脸。
温辞述把她请进房间,用手机连接音响:“这是我参赛歌曲的deo,想听听您的意见。”
潘慧再次惊讶:“你的参赛歌曲不是早就定了吗?又改了?”
“编曲和歌词改了,之前的不太合适。”温辞述拿起麦克风。
练习室的麦克风都是批发货,音效不是很好,但握上手的那一刻,他产生了某种奇妙的化学反应,好像灵魂的一角被什么东西撬动了一下。
那像是冰山融化的声音,往下仿佛能看见碧波荡漾,春水盎然,有别样的情绪在蠢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