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多时间。
但她也是一个人在那胡思乱想,不知道过了多久,墙上的分针快要转大半个圈,在宁岁又微微陷入发呆状态的时候,听到一点响动,紧接着谢屹忱从里面的会议室走了出来。
跟随其后的还有杜骏年。
距离有点远,宁岁看到两个人面对着面说话,其间气氛似乎没有什么龃龉,甚至表情都比较轻松。
难道是事情有眉目了?
心里抑制不住又不敢松气地跳了一下,宁岁忍不住站起来,但还是攥着掌心翘首以盼。
模模糊糊地听到几个字眼,念头在脑中转了圈,她才倏忽反应过来,内心猝不及防涌上惊喜。
“阿忱,让姑父姑妈先别心急,我会立即推进这件事。”
“上完董事会才能推进流程,这边赶不及你特奖答辩,但可以先让媒体放放风声,引导一下舆论方向。问题应该不会很大。”
杜骏年很细心,连这样的微小的点都考虑得周全。
谢屹忱看着他:“谢谢哥。”
手里是一张简单起草的协议书,他清楚地知道这是份多么大的人情,喉结滚了滚,极为郑重其事地说:“这一次,我记下了。”
“跟哥客气什么。”杜骏年语气温和,“也不是没让你答应附加条件,说起来,我也不吃亏。”
他顿了顿:“阿忱。”
谢屹忱低应了声。
“我很看好你。”杜骏年拍他的肩,弯唇道,“年轻人,加油干。”
谢屹忱一怔,眼神也含了笃定的神采:“我会努力的。”
杜骏年做了个手势:“行了,有事随时打电话。”
“——好。”
“怎么回去?我让司机捎你一程?”
“不用了。”
宁岁站在原地,看到谢屹忱朝自己的方向看过来,目光扬起,带着不可忽视的温度:“我女朋友在等我。”
—
折腾了一整个晚上回到家,已经将近十一点多,宁岁几乎筋疲力尽。
所幸事情得到圆满解决,就像是一块巨石终于从心里卸下,心里踏实安定了好多。
两人依次洗完澡,宁岁还想再泡一会儿,就端着干净的毛巾衣服猫进了卫生间,在浴缸里放水,当整个身体彻底沉浸热水里的时候,全身也都舒缓放松了下来。
她有点忘记了时间,泡着泡着就昏昏欲睡,直到门外响起不间断的敲门声,才蓦地惊醒。
匆匆擦干身体穿好衣服,拉开门,谢屹忱站在外面,神情难得一见有点着急:“——没事儿吧?”
她好端端的呀。
宁岁脸颊被热气晕得很红,发梢还滴着水,茫然道:“没呀。”
谢屹忱欲言又止:“我以为你在里面有点缺氧。”
叫了那么多声也不应。
他差点就想着,再没声儿就强行开门了。
宁岁懵了懵,才反应过来。
这么说,是有点。
泡太久了,疲惫是一扫而空,但四肢也软软的,没什么力气。
“我没事。”
她想赶紧出来,结果没注意到下面有个门槛,一脚踏错,整个人惊呼着朝前栽。
谢屹忱眼疾手快,一把将人捞到怀里。
两个人身上气息都干干净净,只是热意窜起,宁岁感觉到自己身体紧贴着他,嘴唇还不小心在他喉结下方碰了下,脸颊上的绯色唰的一下就蔓延到了耳朵。
谢屹忱垂下眼,意味有些不明:“宁椰子。”
“我人就在这儿,又跑不了。”他停顿了一下,慢悠悠挑起尾音,“也不用这样急着投怀送抱。”
“……”
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
宁岁差点咬到舌头:“……我就,没站稳。”
“行,”他一脸“我相信我无条件认可”的表情,还是盯着她,但唇勾得不怎么遮掩兴味,“你没站稳。”
宁岁:“……”
谢屹忱看着她嘴角就想上扬,空气里似有清香浮动,是宁岁刚才用的桃子浴盐,他重新低下头,很容易就闻到她发尾的味道:“宝宝,你怎么这么香?”
刚洗完澡的,能不香吗?
宁岁心尖像被急促地拨弄了下,脸颊隐隐发烫,空气里似有说不清的气氛在流动,谢屹忱眼睫半垂,一眼不眨地看着她。
宁岁被他看得心里发慌,像是被蛊惑,似有若无憋出这么一句:“明天,上午好像没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