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岁被他抱了好一会儿,闻着他身上那阵最清冽干净的味道,一动不动地闷在那处。
过了好一会儿,才坐直身体,揉了揉眼:“……哦。”
他们点的那碗芝麻糊早就做好了,放在自助取餐处,谢屹忱一直看着她,什么话也没说,宁岁却又重新抬头,抓住他的手:“阿忱。”
她的指尖柔软,目光柔软,却同时更含着一丝坚定与认真。
“……”
“没有什么困难是不能跨过的。”
“只要我们牵着手一起走,谁也不放开谁,我坚信,风雨过后是彩虹,天空越黑星星反而越亮,即使山重水复,也一定会柳暗花明。”
谢屹忱一直看着她,目光愈发灼灼。
他的眼神黑而亮,好半晌,低低地笑起来:“这话我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
确实是他高二那时为了鼓励她说过的话,宁岁眼睛也染着不可忽视的亮光,舔了下唇,诚恳道:“引用大师经典。”
谢屹忱勾着唇笑,亲昵地掐她脸,闭眼在颊边吧唧亲一口:“超越大师本人了。”
芝麻糊差不多已经凉了,两人也无心继续坐在店里吃完再走,就把东西打包拎在手上,手牵着手走在朦胧清爽的夜色里。
谢屹忱的手机屏幕确实摔得没法看,先是找了个小店修了手机,然后坐车一起回去。
手机里不出意外弹出好多未读消息,一路上,谢屹忱都低着头在处理,但两人一左一右,始终牵着对方的手,宁岁坐在旁边悄悄看他,感觉他神色还算松弛,一颗心终于晃晃悠悠地放了下来。
等他终于放下手机,宁岁又抬眸看他,但稍微抿着唇,斟酌着该怎样开口。
谢屹忱很快察觉,侧过脸,语气低缓道:“有什么想问的,直接问。”
宁岁嗯了声,小心看着他:“现在……叔叔阿姨的情况怎样了?”
“他们还忙着向投资者那边给交代,欠下的债得分批偿还。同时,和那些大股东也要斡旋一阵子。”
现在其实最不利的是声誉问题,一旦股东和资本市场失去信心,不仅上市计划会搁浅,而且估值也会一落千丈,现在已经有私募机构蠢蠢欲动,要和谢镇麟还有邱若蕴签对赌协议,趁人之危,在最低点将公司整个收购。
如果这些问题不能得到有效解决,就算是谢镇麟和邱若蕴,也只能将公司贱卖。
宁岁心里微沉。
她刚看到谢屹忱手机上有系里老师的来电,不用想就知道影响有多大,还有三天他就要答辩了,现在一切却还是未卜。
她忧心忡忡地看向他,却感觉谢屹忱用力捏了捏她手指,掌心很温热:“别担心。”
“嗯?”
他嗓音沉静:“我刚才一直在想,到底有什么样的解决方法。”
宁岁紧紧追他的眼睛:“那结果呢?”
少年好看的眉眼微扬:“结果还真给想到了一个。”
宁岁:“啊?”
他很快抬眼,说:“陪我去个地方。”
闪映
夜幕落下,正是繁华时候。
周围松柏交错,马路四通八达,车水马龙,行人摩肩接踵,街边人来人往。
宁岁仰头看着面前这栋闪映的大楼,心里还是感觉不可思议又百感交集。
她记得,最初谢屹忱说要帮杜骏年的时候,是大概三四年之前,那时闪映还是随便一个风浪打来都可能垮掉的小企业,创业团队寥寥几十人。
但谁也没有想到,在这几年它会有这样惊人的长势,在市场上一举风靡,愈发火爆,甚至还在商圈的黄金地段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办公楼。
在谢屹忱进入办公区之前,宁岁还有些紧张,他转身回头,安抚道:“没事儿,我说完就出来。”
宁岁就坐在外面开放式的待客区沙发上等。
谢屹忱在车上同她讲过,现在要解决这个信誉问题,公司恐怕不能再以“腾云”的名义存在。
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个资质较好的公司收购或者合并腾云,解决流动性的危机。
很容易就联想到了闪映。
这一年业务几乎是指数级增长,又和直播带货等变现方式绑定,成为了新消费领域首屈一指的公司,体量完全能和腾云媲美。
如果闪映能够兼并腾云,对外的话术也说得通,两家公司技术领域有重合的地方,腾云的saas技术和大数据系统能够为闪映提供良好的协同效果,对双方都是共赢。
现在就是不知道,杜骏年愿不愿意帮这个忙。
宁岁不太了解他,心里也不是那么有底,还是紧张,就一直不自觉地捏着手里的纸杯分散注意力。
从刚才到现在,谢屹忱已经进去了二十多分钟,现在还没出来,她抿了抿唇,禁不住看着地毯发呆。
其实宁岁觉得,进去的时间越长,应该希望越大才对。
要想拒绝的话,说两句客套话就好了,也不必浪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