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完才反应过来那应该是陈年的旧疤,谢屹忱跟着落了下视线,随即腕骨微转,浑不在意地说:“以前摔伤的。”
他语调松弛,反倒是一旁的张余戈小心地瞥了瞥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席间气氛安静了一下,忽然有点微妙。
但其实只有一瞬间而已,周围环境嘈杂,像许卓这种傻白甜就完全感觉不出来,光盯着盘子里的肉等待投喂。
还没人说话,宁岁蓦地出声:“哎,这个生菜包肉还挺好吃的。”
她鼓着腮帮子还在咀嚼,眼神清凌又无辜,小松鼠一样嘎吱嘎吱,谢屹忱敛着漆黑的眸看她片刻,眉峰还是那样混不吝地上挑。
他没说什么,把那碟子推过去一点,懒懒抬了下巴:“想吃就再拿。”
还有大概一半的食材没烤,沈擎见谢屹忱站太久,便好心接手:“剩下的我来吧。”
谢屹忱也没和他客气,气定神闲地坐下来,用宁岁之前给的纸巾擦拭手指:“谢了。”
张余戈方才点了五六盘肉,后来又多加了几样荤菜,过半小时后大家都吃得撑肠拄腹,甜品都上了,胡珂尔点的海胆炒饭还没来,她推许卓去催单,许少爷这才不情不愿地起身,往后厨去了。
几人之中唯独宁岁和谢屹忱面前没甜品,谢屹忱不喜过甜的食物,张余戈问:“宁岁你不吃吗?”
这家店的甜品都是那种水果芋圆捞,胡珂尔快人快语地代她回答:“岁岁对芋圆过敏。”
“哈?”张余戈很震惊,“芋圆这东西还能过敏?!”
胡珂尔呵了声:“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做芋圆的木薯粉也是一种植物蛋白,有些人就是会过敏的。”
世间之大,简直无奇不有啊。
张余戈感叹:“幸好影响不大,我听说有人对水和鸡蛋过敏,那才真的是要命。”
正说着话,许卓从拐角处回来了,后面跟着个服务员,端着胡珂尔的煲仔锅。其实她都有点吃不下了,于是慷慨地多盛了三碗出来:“谁要就自己拿啊。”
这家店菜味道不错,饭也炒得很香,唯一缺点就是放了太多油,胡珂尔正大快朵颐的时候,突然觉得舌尖不对味,吃出了一根头发。
嘴里那一口瞬间吃不下去了,甚至感觉有点反胃。
“老板!为什么你们的炒饭里有头发?!”
老板闻讯而来:“咦,您是在炒饭里发现的这个头发吗?”
他顿了一下,“哦,我的意思是,您确定是厨师掉进去的吗?”
“不然呢?”胡珂尔很愤怒,“难道还是我在自己头上拔的?你看清楚我是棕色头发,而你这根是黑色的,而且比我的头发短多了!”
“那很奇怪,因为我们负责炒饭的师傅是光头哇,今天就他一个人值班。”
老板吩咐旁边的小妹将厨师请了出来,令人震惊的是,对方真的是个大光头,油光满面的脑门上,一根头发都没有。
胡珂尔傻眼:“有没有可能是服务员掉进去的?”
“也不太可能呀,我们厨师炒完饭都是在煲仔上直接盖锅盖送出来的。”连老板本人也很困惑。
想了半天没想出个所以然,胡珂尔本想挥手说算了,张余戈突然在旁边轻飘飘来一句:“你看看那根毛到底有多长,是卷的还是直的?”
胡珂尔愣了整整三秒钟有余,铁青着脸扑过去揍他:“啊啊啊啊张余戈我要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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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余戈也是在被谢屹忱用手肘暗暗捅了一下之后才意识到人家是女孩子,自己的玩笑开得有些下流低俗,但是为时已晚,当时胡珂尔脸都绿了,二话不说放下碗筷就奔去厕所吐了。
完事之后脚步虚浮地走回来,怎么劝都嚷着要回酒店休息。
回到民宿房间后,张余戈心里也很是后悔:“早知道我刚才不嘴贫了,还能哄他们陪咱们逛逛古城。”
谢屹忱刚洗完澡,这时正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玩游戏,闻言斜睨向他,意味很明显,就是贱骨头,简直没法说你。
刚才沈擎买了单,拉了个微信大群,在群里发aa收款。
张余戈拿着手机在谢屹忱身边坐下,虽说是aa,但其实他吃的比较多,想了想又发了个群红包,承担每个人付款金额的一半。一边操作还一边叮嘱谢屹忱:“你可千万别领啊,省我28块钱。”
话音刚落,领取红包的提示音清脆响起,一旁的人慢悠悠地啊出声:“哎,好像晚了。”
张余戈:“……”
你故意的吧?!
谢屹忱瞥他一眼,站起来去行李架整理东西,他也没遮掩,因此黑色背包一拉开,宁岁那精致的女士小背包就明晃晃露了出来。
张余戈打眼瞟过去,很震惊:“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偷女士包的特殊癖好?!”
“……”
“这包是宁岁的吧?”张余戈火眼金睛,慢慢回忆起来胡珂尔早先山头上那声喊叫,怎么说,终于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