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最强壮,机动性最强。
断玉关的城墙上摞满了尸体,有秦人的,也有匈奴的。
赵不息脸色黑沉,她问:“此关主将呢?”
一个只剩下一条胳膊的士卒哭喊:“周先生断了腿,被匈奴掳走了。”
“那副将呢?”赵不息又问。
另一个抱着一具尸体的女子哭喊:“副将他战死了。”
赵不息再问:“那关丞呢?”
“关丞也战死了!”
人群中不知道谁回应道。
“他们都死了!”人群中慢慢浮现了抽泣声,混着血腥味,抽泣声越来越大。
赵不息闭了闭眼:“好,我知道了。”
“张良!”赵不息冷静道,“你留下来处理这里,安抚黔首。”
“唯。”张良拱手应声。
“剩下的人。”赵不息深吸一口气,看向眼前的群山,眼里热腾腾的都是杀意。
“下马,随我入山,报仇!”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儒家,我还是很佩服有骨气的那部分儒家弟子的。文天祥,陆秀夫,于谦,林则徐……骨头软的儒生固然可恨,有骨气的儒家弟子也十分可敬。!
冒顿一行人一刻也不敢停,直到两个时辰之后,已经逃进了山中,匈奴人才敢停下来休息一会。
冒顿的双目血红,握着刀的双手都在颤抖,呼呼地喘着粗气。
失败了。
他带着八千匈奴勇士,竟然连一个小小的断玉关都没拿下来。
冒顿狠狠锤了一下身侧的地面,声音嘶哑,眼神仿佛一只穷途末路的垂死之狼。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被如死狗一样随意丢在地上的周禀身边,一把扯开塞在他嘴中的布,恶狠狠把刀架在了周禀的脖子上,双目仿佛烧红的火炭:“秦军有多少人?你们打算打到哪里?”
若是能从这秦人的官员口中得到秦军的一些消息,还能挽回一点损失。
冒顿不甘心自己还没有立下一番功绩就如丧家之犬一样夹着尾巴反悔匈奴后方。若是他就这么狼狈逃回去,那他的父亲和继弟必然会对他万般嘲讽,那些观望他的臣子也会倒向他的继弟。
“你若是不说,我就将你的肉一片片割下来……你若是说了,我就给你止血,封你为匈奴王。”冒顿操着一口颇为熟练的秦话威逼利诱,甚至许下了封王的承诺。
周禀脸色已经因为失血而苍白了,他的脖子被刀抵着,脖颈和刀锋接触的地方已经被拉出了一条血线。
可周禀丝毫不惧,只是哈哈大笑:“尔等蛮夷也妄想让老夫低头?”
“嬴不息没能让老夫低头,始皇帝也没能让老夫低头,难道你一个小小蛮夷,就能让老夫背弃信义吗?”周禀笑得眼角都泛出了泪花。
周禀语气中的鄙夷纵然是周遭那些不懂秦语的匈奴人都能听出来。冒顿身侧的匈奴王正是气急败坏的时候,他听得懂秦语,当即就要举刀杀了周禀。
冒顿拦下了他,冒顿眼中满是凶光,手起刀落,在周禀的断腿上又削下了一块肉。
“啊!”周禀忍不住惨叫出声。
“我看你是个读书人,读书人,都是聪明人,你已经被我抓到了这里,秦人救不了你了,你将秦人的消息告诉我,还有一条活路。若是不说,那死在这里,你的尸体也会被野兽啃食,死无全尸。”冒顿试图用死后的下场来威胁周禀。
这时候对于死亡,无论是中原还是匈奴都是十分畏惧的。匈奴和秦人都讲究厚葬,连嬴政都修建了一座浩大的秦始皇陵和无数的兵马俑陪葬。死后尸体还要被野兽啃食,对秦人来说也是十分可怕的事情。
可周禀却丝毫不搭理冒顿,只是大笑而歌曰:“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
他学的就是孟子,他周禀究其一生,或愚钝或固执,却从未违背过自己的信义。
“这个人,疯了。”冒顿身侧的手下嘟囔着。
周禀唱完了歌,却又看向冒顿:“你想知道大秦的兵力有多少?那你过来,我告诉你。”
冒顿狐疑不决的看着周禀,在心中衡量他是不是有什么诡计。
毕竟他转变的太快了。
可冒顿看着浑身是伤、只剩下一口气,手中任何武器都没有的周禀,终究还是心中想要打探到秦人消息的贪婪占据了上风。
想来这一个快死的老头子也威胁不到他。
冒顿凑近了周禀,周禀看着越来越近的冒顿,诡异一笑,忽然用尽了所剩无几的力气,张大了嘴巴一口咬下了冒顿的半个耳朵。
“混账!”冒顿又疼又惊,一脚踹在了周禀身上,抽出刀就一刀捅入了周禀胸膛,滚烫的鲜血洒落在冒顿的脸上。
被踹在地上的周禀咀嚼着冒顿的半个耳朵,身下积了一滩血,仿佛野兽一样死死瞪着冒顿,胸膛破风,眼中满是仇恨的瞪着缺了半个耳朵的冒顿,嗬嗬大喊:“吾生……啖尔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