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这样啊。
书?燃解开围巾,趴在?桌上,盯着墙壁发起了呆。
她脑袋有些?乱,不知怎么的?,想起宋裴裴分享在?朋友圈的?一首歌——
“与你听风声,观赏过夜星。立誓永不分,天空做凭证。”
……
到底该怎么办呢。
将书?燃送到学?校,回衡古的?路上,周砚浔接到一通电话,是江恩佟打来的?。他在?星级酒店有个常包的?套房,一群纨绔聚在?那儿?喝酒打牌,算是个小小的?活动基地。
周砚浔很少参与,但今天他心情实在?糟糕,回去了也是整夜睡不着,不如找个地方放肆醉一场,一醉方休。
周砚浔敲门进去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支起了牌桌,灯光开得亮,桌面上一排高脚杯,酒瓶子?凌乱放着,江恩佟喝得半醉。不知谁摸了个天胡,笑嘻嘻地嚷着收钱,气氛挺热闹。
墙壁一侧的?音响开着,在?播一首粤语歌,周砚浔分了下神,隐约听到些?歌词——
“宁为她跌进红尘,做个有痛觉的?人。”
这一句,唱得是真好。
套房外间烟气浓重,周砚浔戒烟久了,闻一下都觉得呛,他皱了皱眉,里头的?人在?这时看见他,一叠声地打着招呼,有人叫浔哥,有人叫周少,林林总总。
周砚浔随意应了下,态度很淡,反衬出那些?人的?殷切。
江恩佟咬着烟,招呼他赶紧过来上牌桌。周砚浔脱了外套,正要往沙发上放,旁边忽然伸来一只手,白嫩细腻,带一条银色手链,很有技巧地将衣服接过来,挽在?臂间。
“还是挂起来吧,搁在?沙发上容易皱,万一不小心弄脏了,走的?时候没法穿。”
女孩子?的?声音,语气绵绵软软,却?不过分糯,恰到好处。
周砚浔视线挪过去,一张淡妆精细的?脸,穿一条束腰的?裙子?,很显身?材。他觉得眼熟,好像在?哪见过,但想不起来。
女生性格大方,挂好衣服后,笑吟吟地看着他,“又不记得我名字了吧?”
“程沫,”就连声音里也是带着笑的?,“泡沫的?‘沫’,我们可见过不止一次了!”
周砚浔脑袋里闪过一些?零碎的?画面,有八角笼擂台的?cb,窦信尧愿赌不服输,下作到搞偷袭,这一切也都跟另一个人有关?系。
想到那个人,周砚浔心口很软,也很闷。他没说话,绕过程沫,径自走到牌桌那边。
心情不好,手气欠佳,两?圈打完,周砚浔输了一年的?学?费。
出乎预料的?是,程沫坐在?了江恩佟旁边,俯身?看他的?牌,同他说话,江恩佟时不时地揽一下小姑娘的?腰,捏她的?脸,喂她吃碟子?里的?蜜瓜,旁若无人的?亲昵。
牌桌上少不得闲聊,不知谁先提起来,梁陆东最?近后院失火,那个据说非他不嫁的?小青梅跟他翻脸闹掰了,吵得一塌糊涂。
有人问周砚浔,这事儿?是真是假。
周砚浔掀了掀眼皮,有些?冷淡地说:“非梁陆东不嫁的?又不是我,我怎么知道。”
对面的?人被噎了一句,也不生气,只是笑。
话题顺势拐到周砚浔身?上。
有人揶揄说:“周少自从谈了恋爱,就很少出来玩了,小姑娘一定很喜欢你吧?长得好,会宠人,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
周砚浔动作顿了下。
“什么时候把人带出来见见?我们都好奇很久了,到底什么样的?姑娘啊,把周少降得服服帖帖!是不是很乖,很会哄人?”
周砚浔有片刻的?分神,罕见地漏出一句:“她哄我的?确要比我哄她更多。”
以书?燃的?性格,若不是特别特别喜欢他,怎么会由着他做尽那些?过分事。
她已经很努力地在?喜欢他了。
他嫉妒书?燃和严若臻青梅竹马的?十几年,介意严若臻眼里深邃的?情谊,可书?燃又做错了什么呢?这都不是她能控制的?。
被爱着,被念念不忘,是因为她足够好,难道善良和美好是书?燃的?原罪?
分神分得太厉害,周砚浔失手打错一张牌,正喂了对家,对方牌码一推——胡了。
江恩佟气得笑出来:“少爷,想什么呢?你这一晚上,千金散尽!”
其他人跟着插科打诨,说笑几句,气氛弄得挺热闹。
周砚浔没理?会那些?,脑袋里琢磨着什么,伸手去端盛了酒的?高脚杯。与此同时,不知哪来一股力道,猛地撞了下桌子?,酒杯颤颤地倒下来,里头的?香槟一滴不剩,全洒在?周砚浔的?衣裤上。
程沫惊呼一声:“天,不要紧吧?”
酒杯掉在?地毯上,周砚浔顺势起身?,将位子?让给别人,说:“你们玩,我去卫生间。”
卫生间在?套间里面,隔音很好,关?上门,几乎听不见外头的?吵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