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新说“以前是章鱼,现在是时章”,又换来一声脆响。
回答“章鱼”,回答“时章”,统统不对,宋拂之怀疑时章是故意的,这题压根就没有标答。
直到宋拂之说:“都要,只要是你,我就都要——”
时章这才轻轻落下奖励的一吻,应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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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章发现,在宋拂之神智不清的时候,很适合问一些问题。
显然时章也不是完全清醒,不然他也不会问出这样有些越界的问题。
时章头脑发热,问宋拂之:“在你家里,除了我的写真,你还买过别的ser的吗?”
宋拂之花了十多秒钟处理这个问题,头脑丧失思考能力,便心直口快地回答了真相:“有几本——”
身后的时章陡然停了下来,有点不可思议:“有?”
宋拂之这才在心里喊了声“完蛋”。
他想解释,想糊弄过去,却被突然猛烈起来的节奏弄得连呼吸都困难。
时章哑声追问:“有几本?哪些人的?都是男ser?什么类型的?你也会看着他们,想着他们?”
这么一大串问题砸下来,宋拂之却无力讲话,连一条都答不了。
时章此时头脑发烫,直接把宋拂之的沉默当成了默认,越发狂躁地失了控。
这点小事直接把时章点着了。
其实理智想想,宋拂之单身这么多年,幻想谁都无所谓,但时章现在此刻根本是一丁点理智都没剩下。
满壁圣贤书,植物的数学的,大自然,大宇宙,山光水色,月影招摇,高楼霓虹,皆围观这对凡人的荒唐事。
宋拂之这次是真的觉得自己要完了,却一秒不停地,再次被昏了头的肉食动物叼回窝里,按到了透明的飘窗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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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夜的分界在这间房子里失了效。
地球自转,日升月落,人们醒来、出门、吃早餐、笑着寒暄、与商贩讨价还价,车马奔腾,川流不息,这些全都与屋里的两人无关。
人们享受着灿烂日光时,时章抱着人卧在浴缸里。
宋拂之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无力地低头,看着自己的腹部。
看上去仍然紧实平坦,肌肉线条分明,还好还好。
宋拂之很快又在温热的水里睡了过去,他太他妈的困了。
一直到被擦干送回床上,宋拂之都没醒过来。
时章在宋拂之额头上落下轻轻的一吻,端的那叫一个绅士。
“晚安。”
在都市的周末夜晚即将开始的时候,时章先醒了。
宋拂之还在睡,时不时轻轻皱眉,又偶尔发出一声轻哝。
时章也累,但是彻底的满足感让他精神百倍。
他撑着头在宋拂之身边,长久地凝视他,唇边带着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温柔微笑。
看着宋拂之轻缓稳定的呼吸,时章胸中突然涌出一种小毛孩才有的冲动。
想要炫耀,想要全世界都知道他的爱人有多好。
时章拿出手机,登上了好久都没登陆的微博。
十几分钟后,章鱼老师沉寂许久的微博突然发送了一条新内容。
一张图片,一句配文。
黄昏洒在柔软的枕头上,属于成年男性的手和另一只手十指相扣。
时章的手背上青筋浮现,牵得很紧。下方那只手看起来更修长,指尖白皙,呈现出一种自然的状态,这只手的主人可能在睡眠中。
照片边缘,还有几缕黑发入了镜,柔顺地散开在枕头上。
图片上方的配文是——
“昨天,我收到了这辈子最好的生日礼物。我思来想去,觉得我只能是上辈子拯救了无数个平行世界里的银河系,才能在这辈子遇到你。”
“今天是你的生日,祝你生日快乐,我的先生。”
几乎是瞬间,评论区就炸了锅。
但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时章收了手机,又回到刚才的位置,轻柔地注视他爱人的睡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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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章又睡了一会儿,醒来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身边的宋拂之却还没醒。
时教授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是不是做过了头。
可是回想一下,宋拂之回应得积极,所以时章渐渐的就没再束手束脚。
两人入佳境,更入佳境,时章后来脑子里就只剩下一个念头,什么也管不了了。
宋拂之还在睡,时章蹑手蹑脚地爬起来,给他倒了一杯温水放在床头柜上,又赔罪似的给了他一个吻。
家里乱七八糟,宛如台风过境。
时章面不改色地看着,觉得自己表现得还不错,至少家具什么的都没被损坏。
只是数了数,大概得新买三张地毯。
哎,这种大餐不能常吃,费钱费时费力,还不知道等老公醒来之后,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