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什么事。”
你们不是要把我放在火上烤吗?我就让大伙儿也听听你们都干了什么事。
邓大通目光闪烁。
如果不是他们求爷爷告奶奶的用重金贿赂了刘御史家的幕僚,他们还不知道原来这宋积云身后站着的是元家。
既然斗不过,那就趁早认输。
“宋老板,他做错了事,就应该受到惩罚。您也别姑息他,让他好好给您磕几个头,认识到错了才行。”邓大通义正词严地道。
宋积云在心里冷笑,面上却一副茫然困惑的样子,道:“邓师傅,您口口声声地说您侄儿错了,我这还一头雾水,不知道他做了什么,这么大小伙子了,应该已经做父亲了,被您逼着当街给我磕头,这里子面子全没了。您虽是他叔父,可到底出门在外,没有经过族老们,就这样处置他,会不会不好?”
邓大通的表情差点维持不住。
通常他们这么做的时候,对方都会觉得不好意思或者是不愿意把仇怨结得这么深,要不草草将人扶起完事,要么忙和他们和解。
怎么这宋氏和别人完全不一样。
宋积云看他的目光不由流露几分寒霜。
邓大通心里咯噔一声,知道自己的计策被宋积云看透了。
他神色微沉,又听见有人议论:“这是出了什么事?处置得这么严?杀人放火也不过头点地,这样一点颜面都不留的,的确有点过分。”
其中有一个声音格外刺耳:“都说这德化瓷邓家的邓大通于人情世故上一窍不通,除了烧瓷,什么也不懂。我从前还不相信,如今看来,还真是这样。他侄儿也是倒霉,遇到这样一个叔父。有什么事不能私底下悄悄地说,把人堵在街上,丢脸丢到满京城都知道。”
就有人问:“那他这侄儿都干了些什么?我没听清楚。有谁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吗?”
郑全难得机敏了一回,大声道:“邓师傅,我们东家说得对。你们家为了霸占我们家的作坊,往我们家的作坊里丢蛇,我们也报了官,官府也处置了。就算是您这侄儿有错,那也得由宗祠的族老们,衙门的大人们来判。您这样做,太不妥当了。”
他最后还插这邓大通一刀:“不怪别人都说您是‘瓷痴’。您烧瓷是这个。”他翘起大拇指,“可您不会处理这些庶务。还是请你们族里来个人帮您打点打点吧!”
邓大通的脸都绿了。
宋积云却不管这些,歉意地笑了笑,朝着他一福,扶着郑全就要上马车。
“宋小姐!”又有男子的声音喊她。
宋积云暗暗皱眉。
今天怎么一个两个的,都喜欢在广庭大众之下堵她。
她装着没听见,上了马车。
“宋小姐!”喊她的人追了过来,声音也高了几分,“在下危杰,是元允中的发小。”
宋积云回头。
站在她马车前的男子二十五、六岁的样子,中等个子,皮肤白皙,眉目清秀,穿了件紫红色如意云团花曳撒,腰间镶金嵌玉的腰带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宋积云不动声色地朝他点了点头。
元允中从来没有和她提过危杰。
是因为在他的心里危杰并不算是他的发小还是他们相处的时间太短,他还来不及提及?
“危公子!”她客气地道。
危杰半晌没有吭声,看她的目光满是难掩的惊艳。
只是这惊艳过后,他却蹙起了眉,显得有些烦躁,道:“宋小姐,久仰!”
然后他扬了扬下颌,仿佛她是什么打秋风的穷亲戚似的,一副纡尊降贵的语气指了胡同口的茶楼:“我有话和宋小姐说,请宋小姐移步。”
宋积云气笑了。
就算他是元允中的发小,这样的不尊重她,她凭什么要去听他说话。
“抱歉!”她绵里藏针地把他给顶了回去,“我还有急事要办,恐怕没办法和危公子去茶楼浪费时间。若是危公子实在是着急,可以写封信派人送到我住的地方,我看了,觉得有必要,自然会回了危公子。”
言下之意,如果没必要,她就不和他废话了。
危杰大怒。
宋积云却懒得理他,带着郑全扬长而去。
可半路上,她却越想越气。回到口袋胡同就派人给元允中送了一封信,把遇到危杰的事告诉了他。
元允中很快赶了过来。
来通禀的香簪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宋积云的神色,吞吞吐吐地道着:“大,大小姐,我要不要给开门?”
宋积云正烦他,道:“不用。你去跟元公子说,有什么事,在信里说清楚就可以了。”
香簪小心翼翼地去回了话,又轻手轻脚地进了屋:“大小姐,元大人在垂花门那里不愿意走。说有什么事,当面更能说得清楚。”
宋积云想了想,去了垂花门,隔着黑漆铜环门扇道:“说吧!有什么在信里说不清楚的,现在都说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