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户,大多都会折一点金银元宝,烧给故人的,阿娘也是这样,没到这时候,都会折了纸钱,烧给父亲。
裴行阙跟她静静道了谢,捏出张纸来,折在手里。
梁和滟猜他是折给那个老太监的,她略一垂眼,想起他胸口拿到疤痕来。
颜色很淡,混杂在他身上的许多疤痕之间,看不太分明,只是亲吻上去的时候,按在她腰上的手会微颤。
梁和滟的视线垂下去,不自觉又想起那一夜的许多事情。
她对此很淡然,自己到了年纪,食髓知味,实在正常。
梁和滟叹口气,想起路上去看母亲时候,阿娘给她讲的话,天子赐婚,你要和离,只怕也难,既然如此,不如试着好好过日子,趁彼此都年轻,早点有个孩子。
梁和滟晓得阿娘有道理,只是她环顾周匝,笑一声,两个人如今的境遇,要一个孩子,做什么?一起担惊受怕过苦日子么?若不能给孩子个稳定平和的生活,还不如不生,如今他们自己都生不由己,不必拉着别人。
而且,她想好好过日子,要做的事情太多,一时半刻,顾及不到孩子。
思及此,她跟裴行阙客套两句,站起来,要出门了,恰好此时长随端了要来,深褐的颜色,盛在碗里,要端给裴行阙。
那自然不是什么好东西,裴行阙久病至今,就是因为这药。
梁和滟不晓得他是从哪里弄来的这药方,只晓得喝下这药后不久,他就猝然病倒,步子也走不动几步,梁行谨派了几茬太医来,都没把出什么毛病,最后才悻悻作罢。
她看一眼:“看着好苦,侯爷还是少喝些。”
裴行阙看她:“县主,良药苦口。”
其实喝着这个药,和饮那补药,不一样伤身体么,有什么不一样的。而裴行阙只微笑着讲:“这样的话,只我需要伤身体,县主是好好的,这就够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