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事情,为难了自己。”
为难自己?
是的。
李沙白正在为难自己。
明知道有些记忆对他有伤害,可回忆的大门被打开了,李沙白实在舍不得关上。
他脸颊一次次抽动,默然片刻,他突然望向了陈顺才:“你以为,你能走得出去么?”
听到这话,徐志穹心头一紧,李沙白为何这么轻视陈顺才?
陈顺才比徐志穹还要紧张,他谦和笑道:“我只是替祖师把话带到,这事情如何处置,还看画师自己拿捏。”
李沙白的脸颊频繁抽动,在他脑海里,两个声音在激烈争吵。
“把徐志穹留下,他能帮你找回记忆。”
“不能把他留下,否则你会要了他的命!”
“要了他命也应该,这事情本就是他挑起!”
“这事情与他无关,千乘国之事,是你亏欠了他!”
两个声音在脑海中不停翻滚,李沙白的眼神渐渐涣散。
他放下了手中的毛笔,低着头,默默坐在书案旁边。
趁此机会,徐志穹慢慢退向出口。
陈顺才轻轻拉住徐志穹,暗示他不要动。
过了有一百多吸的时间,李沙白抬起头,重新提起画笔,展开一幅画轴,做了一幅画。
他画了一条长街,各色商铺分列两旁,华灯初上,人头攒动,很是热闹。
放下毛笔,李沙白唤来一阵清风,将墨迹吹干,将画轴卷好,信手一挥,让画卷飞到徐志穹手上。
“一份薄礼,请运侯笑纳。”
他为什么要送我一幅画?
徐志穹拿着画卷,不解其意。
李沙白再一挥手,画室东墙之上,突然多了一扇门。
这扇门才是真正的出口。
陈顺才进来的地方是入口,入口和出口不再同一个位置,如果徐志穹从入口冲出去,他会进入另一幅画卷。
李沙白看着徐志穹,神情有些恍忽,缓缓说道:“其实,原本没有千乘国。”
徐志穹眨眨眼睛道:“画师此言何意?”
什么叫原本没有千乘国?
李沙白没有回答,他神情疲惫的摇了摇头:“那画,该怎么用,你应该知晓,这也算是亏欠吧。”
亏欠?这又是什么意思?
李沙白又看了徐志穹一眼:“这些日子,不要来找我,陈秉笔,趁着你们还能走,快带着运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