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李家村的里正这么说,张里正没有反对。
听说里正爷一大早就去了坟地,张家村的人好奇,有人便也跟着过来了,这会儿就有十几个张家村的人在看热闹。
张里正一眼看到他们,喊道:“你们矗在那里干啥呢,过来,快点!”
过来干嘛,当然是打人了。
李家村的人不愿插手,那就让张家村的人动手。
反正张新明也是张家的人,虽然他们那一支搬去了县城,可祖坟还在这里,他们就是张家村的人。
张新明吃狗屎吃得正香,忽然,一顿棍子便朝他打了过来,打人谁不会啊,何况还是做好事。
张家村的村民们,在帮助张新明驱邪这件事上,使出了全身力气,打得大汗淋漓,把张新明打得皮开肉绽,第四次晕死过去。
一个小孩窜出来,解开裤子,朝着张新明的脸上便是一泡珍贵的童子尿。
爷爷说了,童子尿是好东西,若不是看在这个傻子也是姓张的,他才舍不得给呢。
别说,童子尿的确管用,张新明不但醒了,而且还会开口说话了!
“叔啊,别抓我啊,新旺哥,是我错了,你别吃我,别吃我啊!”
张新明疯了!
容城县衙里,夜班衙役下班走了,走的时候已经哈欠连连,至于昨天晚上被扔进牢房里的那堆臭肉,早就被忘到九霄云外了。
白班衙役来了以后,往临时关押犯人的那几个笼子里走一圈,还没走到最里面那个,就闻到一股子难闻的臭味。
这是屎臭夹杂着尿骚的味道,衙役差点给熏个跟头。
他嫌弃地啐了一口,没有再往里面去,转身走了出去。
直到一日之后,张新德终于能开口说话了,他在牢里大呼小叫,衙役们这才想起,牢里还关着这么一堆臭肉呢。
张新德被提审了,他说他在自家的庄子里被人绑架了,醒来后就在大牢里了。
这话谁会相信啊,还没听说过,哪个绑票的,会把肉票送到衙门的。
张新德说自己是徐水人,知县一听就乐了,原来你是徐水的,那就不关我这里管了。
衙役也高兴,这么一堆臭肉,谁愿意留着他啊。
张新德被无罪释放。
可是他的双脚血肉模湖,身上没有一处好肉,四肢也像是全都断了。
张新德走不了,他让容城衙门把他送回徐水。
衙役冷笑:“你可是被扔到衙门口的,说不定你是个无恶不作的大恶棍呢,谁知道你是谁,现在把你放了,你就偷着乐吧,还敢提条件,信不信再把你关起来?”
张新德害怕了,这些狗眼看人低的东西,可恨张家只有一个同进士,还不在北直隶当官,说出来也没人认啊。
对了,明家!
明家在保定府,无论是徐水还是容城,那可全都归保定府管辖。
再说,明家有当官的,两个女婿都是官,更重要的,明家还有一个世子呢,对了,那位世子还是飞鱼卫!
飞鱼卫啊,专门给皇帝老爷干坏事的飞鱼卫,张新德虽然没有读过几天书,可他知道,当官的最害的,就是飞鱼卫!
“你们这群东西,知道爷是谁吗?说出来吓死你们!
……长平侯世子你们听说过吗……堂堂飞鱼卫正三品佥事,那是我……我们家姑爷,京城里的世子夫人,那是我们家的姑太太……你们知道我家姑爷的娘是谁吗?浏阳大长公主听说过吗……皇帝老爷的亲姑姑,那也是我家亲戚,正儿八经的亲戚……
……快去,告诉你们县太爷……让他……亲自出来,抬爷去治伤……哎哟……爷身上疼啊……疼死爷了!”
杀人
张新德身上的骨头被打断多处,他每说一句话都要疼得倒吸上几口气,这番话说得断断续续,含湖不清,可是衙役们还是听清楚了。
一名衙役给逗乐了:“你咋不说你爹是玉皇大帝呢,看把你能耐的,是不是要把县太爷请出来给你下跪啊?”
话音刚落,脑袋上就来了一记,衙役回头一看,哎哟,师爷不知何时站到他身后了。
“你这小子,还敢胡说!”师爷斥责了衙役,捂着鼻子看一眼趴在地上的张新德,“你们这几个小子,是怎么办事的?这里是县衙,怎么能让叫花子在这里乞讨?快点赶走!赶得远远的,越远越好!”
师爷说完,一熘烟地跑进去,把刚刚张新德的那番话原封没动告诉了知县大人。
知县一怔:“他敢这么说?”
“是啊是啊,学生记得霍世子的岳家就在保定府,姓明,前两年追封赞治尹的那位,就是明家人。”
师爷这么一说,知县也想起来了。
容城隶属保定府,他身为容城父母官,不仅要了解容城的情况,整个保定府也要有所了解,他来容城没多久,便整理出一本保定府各大家族的关系谱。
保定府的明家分为东城和西城,东城人丁众多,却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