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新明不敢回头,他拼命挣扎,他听到衣裳破裂的声音,然而他依然没有挣脱!
坟头上蹦跶
张新明想求饶,他想喊救命,可是不知为何,嘴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张新明又惊又惧,这是怎么了?
他变成哑巴了吗?
不,他不能当哑巴,他更不想死。
张大冲,张新旺,你们既然已经死了,就安安分分去投胎不好吗?
何苦呢,为了那么一点家财,就要来找他这个活人的麻烦!
可无论张新明想说什么,也无论他怎么拼命张嘴,他还是说不出喊不出。
巨大的恐惧让张新明心跳加速,脑袋发胀,来自身后的力量让他寸步难行,他想起杀年猪的时候,杀猪匠不急着宰猪,而是先用大棍子,把猪敲晕,这个时候,再在猪脖子上划开一刀,把血放出。
张新明下意识地去摸自己的脖子,这一摸不要紧,入手竟是一片粘湿。
黑暗之中,他看不清手上是不是沾了血,肯定是血,一定是血,他要死了,张大冲和张新旺这两只鬼,就要杀死他了。
张新明眼前一黑,第三次晕死过去。
次日早晨,一名老农去砍柴,路过张家坟地时,隐约看到有个人抱着一座墓碑。
老农以为自己看花眼了,他揉了揉眼睛,没错,墓碑上就是有个人。
老农的心怦怦直跳,
张家出了名的枝繁叶茂子孙众多,连带着,张家的坟地也比别家要大要多。
老农就住在附近,几乎每天都会路过这里,清明中元,他还会捎带拿些坟上的供品。
这片坟地虽然乍看上去挺吓人,可是天天看,也就不觉得害怕了。
可是今天这事,却透着邪行,老农说不害怕那是假的。
老农大着胆子往坟地里面走去,快要走到那座墓碑的时候,他便看到,有个人趴在墓碑顶上,头朝下,两条腿耷拉着,不知道是死是活。
老农大惊失色,顾不上去砍柴了,撒丫子就往村子里面跑。
他跑进村,看到有早起的后生,便说了刚才的事。
后生们半信半疑,还没出正月呢,谁闲着没事去坟地啊。
“真的,是真的,你们快去看看吧,对了,里正呢,里正爷——”
他们这个村子,叫李家村,附近还有一个村子,叫张家村,李家村与张家村之间,隔着的就是张家的那一大片坟地。
片刻之后,李家村响起了敲锣声,十几个青壮汉子在里正爷的带领下,跟着老农去了张家坟地,这会儿正是农闲的时候,又是过年,村里人全都闲着,于是村里但凡能走得动路的,全都跟着去看热闹了。
李家村的人兴师动众来到张家坟地,果然啊,那座墓碑上真的趴着一个人,看,那两条腿还在风中晃荡呢。
李家村的里正爷一声令下:“去把张家村的里正请过来。”
张家村的里正还没起床呢,就被叫了起来,说是李家村的里正请他去张家坟地见面。
张里正一怔,老李头是疯了还是傻了,大早晨的,让他去坟地干啥?
不过,两个村子离得近,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李里正的面子,张里正还是要给的。
张里正到了坟地就傻眼了,李家村这是要攻占张家村吗?还是从坟地开始?
放眼放去,张里正快要看不清自家坟头了,全都是李家村的人,男女老少全都有,闲的,真是闲的!
不过,当他看到趴在墓碑上的那个人时,张里正差点厥过去!
张大冲在张家的辈份很高,和现在的几位族老都是平辈,而且家境殷实,因此,他虽然膝下只有张新旺一个儿子,可是他活着时在张家族中也是很受尊敬的。
张里正不用看那墓碑上的名字,就知道那是张大冲的坟,族叔啊,别看他自己一大把年纪,也要管张大冲叫一声族叔。
这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居然敢趴在张大冲的墓碑上,这是喝醉了撒酒疯,还是羊角风犯了想自寻短见啊。
张里正怒气冲冲走过去,离近了,更生气了。
张大冲的墓碑上黄澄澄的几个冰道子,张大冲不用去闻也知道那是啥,那是尿,夜里冰,上冰了,便成了墓碑上的冰道子。
这是不把张家人放在眼里了!
张里正走过去,踮着脚尖去拉扯墓碑上的人,李家村的里正看热闹不嫌事大:“老张,你小心点,别踩着屎。”
张里正低头一看,可不是嘛,地上还有屎呢,不用问了,这小子把屎拉在裤裆里,屎蛋蛋不听话,顺着裤腿漏出来了。
张里正差点吐出来,这是老张家的祖坟啊,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王八旦,在张家祖坟里又拉又尿,这是想要坏了他们老张家的风水啊!
张里正怒火中烧,用力去拉墓碑上的人,可那人个子虽然不高,却很胖,张里正没拽动。
他瞪着李家村的里正:“快让你们村的人过来帮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