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誉以为她是累了,连忙扶着她回了卧房。
明卉躺了一会儿,又坐了起来,对霍誉说道:“我想出去走走。”
霍誉忙又扶着她出去,还没走到花园,她便又想回去躺着了。
就这样反复了几次,霍誉问道:“要不要把稳婆请过来看看?”
明卉摇头:“不用,我没有想生孩子的感觉。”
霍誉也不知道这生孩子是什么感觉,明卉说没有,那就没有吧。
可过了一会儿,明卉又道:“我想去恭桶上坐一会儿。”
“是不是吃坏肚子不舒服了?”霍誉忙问。
“也不是,肚子不疼,就是往下坠,哎呀,霍保住,我有点饿了。”
于是明卉做了一件她以前从未做过的事,她坐在恭桶上,吃了两个荷包蛋!
霍誉已经不想再依着她了,去叫了稳婆过来,稳婆在路上听说肚子往下坠,便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我的天,这位夫人是真行啊,肚子都往下坠了,她还不当回事呢。
“世子爷,夫人八成是发动了,您快点让人去请两位亲家太太过来吧,再把夫人扶到产房去。”
产房早就准备好了,明卉被扶进去时,还在叨叨:“霍保住,我还没吃饱,再让厨房给我做点吃的。”
稳婆大声吩咐:“红糖鸡蛋,给夫人多做几个红糖鸡蛋!”
明卉想说,她不想吃红糖鸡蛋,她想吃用葱油煎的荷包蛋,可是根本没人听她的,她就看到丫鬟们穿梭似的在她面前跑来跑去,二太太三太太全都过来了,霍誉被赶了出去,他在门前转了几圈儿,索性叫来汪安,拿上自己的牌子去请太医。
汪安还没走远,又被霍誉叫了回来,他对汪安说:“也不知道这会儿当值的太医是哪个,这样吧,还是我亲自去一趟吧,请大长公主出面,请一位擅长千金科和儿科的太医过府。”
汪安一怔,世子一早就和那边划清界限,除了进宫必须做面子以外,世子连霍侯爷都不理会,更别说大长公主了。
可是这一次,世子却要求上大长公主府,只是为了给夫人请太医。
汪安眼圈儿都红了:“您在家里陪着夫人,还是我去吧,我只是个跑腿的,别人看到也无所谓。”
这大晚上的,大长公主又是那样的一个名声,若是世子登门被人看到,明天还不知道要编排出些什么来呢。
霍誉摇头:“我带着南萍过去。”
霍誉叫上南萍,骑马去了大长公主府。
大长公主万万没想到,霍誉会登门,而且还是挑在晚上。
霍誉没有进门,他和南萍站在门外,对前来引领的俊秀少年说了来意,少年回去如实禀报,大长公主笑了笑:“没想到,歹竹上还真能长出好笋来,你拿上我的牌子,去韩家请韩二娘子,请她去辛苦辛苦,看着世子夫人生产。”
韩家从前朝便是太医,到了本朝,韩家也有多人在太医院,而这位韩二娘子,听上去像小姑娘,实际已有四十出头,韩家担心女儿出嫁后将医术带去婆家,因此祖宗的规矩便是传媳不传女,韩二娘子为学医术,立誓不嫁,四十多岁仍然是个姑娘。
她是女子,虽然未入太医院,但论起医术,绝不逊色于她的叔伯和兄弟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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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霍誉请回一位女大夫,二太太和三太太,连同稳婆全都松了一口气。
韩二娘子直接进了产房,而那时,明卉已经发动了。
霍誉在门外坐立不安,忽见一个黑猫跳到美人靠上,正襟危坐地看着产房的门。
霍誉伸手想去摸,手还没有触到黑猫头顶,就被它嫌弃地避开了。
黑猫没理霍誉,一动不动地看着产房,这一刻,霍誉在它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看到了担忧。
一只猫的担忧。
霍誉在黑猫身边坐下,像对待人类一样,对黑猫说道:“没事,她一定没事。”
黑猫侧过头,像看傻子一样看了霍誉一眼,便不再搭理他,幽幽看着那两扇紧闭的门。
一人一猫坐在夜色之中,产房里时不时地传出明卉“哎哟哎哟”的声音,听得霍誉心惊肉跳。
终于,产房的门从里面打开,三太太走了出来,看到坐在门外的霍誉,三太太笑道:“姑爷,你怎么还在这里?快去歇着吧,姑太太没事。”
自从明雅生了孩子,明达成亲以后,明卉在明家的地位,已经荣升为姑太太了。
“开始生了吗?”霍誉忙问。
三太太笑着说道:“姑太太这是头胎,哪有这么快啊,我当年可是折腾了两天一夜呢。”
霍誉的脸都白了,两天一夜,他家小媳妇要这么“哎哟哎哟”地折腾两天一夜?
“行了行了,姑爷先回房吧,明天再过来等着。”
生了颗枣
三太太嘴里说着霍誉,心里却想起了三老爷,当年她生明庭的时候,在产房里折腾了两天一夜,三老爷那个不靠谱的,竟然在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