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眼。”楚逸翻了一个白眼后,吸管终于是顺利的送到嘴里:“我这次睡了几天。”
“四天。”
“不算长。”楚逸道:“那休息一天,回家吧,我不想在这里待着。”
柏砚寒起身,将吸管丢进垃圾桶里,水杯放回原位置,但抓着水杯的手迟迟未松开,半晌,才“嗯”了一声。
◇ 咎由自取
医生来检查一圈,在本子上记录了些东西转身要走的时候,也把柏砚寒叫了出去。
楼道里静悄悄的,甚至说话都能听到轻微的回声,医生开口:“他能醒来这么早确实很让我们意外,他知道自己什么状况了吗?”
“知道。”柏砚寒张嘴。
“他怎么想?”
“他”柏砚寒看了一眼病房的方向:“他打算出院。”
医生点了点头,从衣兜里掏出一瓶药开口:“这药是我们医院新纳入的,我们团队研究了一下,我只能说这个药我不能保证会对他有用。”
“这是最后的办法了吗?”柏砚寒问。
“算是。”医生吐出这两个字:“如果需要,出院的时候我会给你。”
“时间呢?”柏砚寒看着药瓶。
医生重新将药装进兜里:“不服用的话,少则几天,多则几个月,但是服用,我也不能保证它能抑制多久。”
“用”
“不用”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柏砚寒有些惊讶的回头:“你跑出来干什么?”
楚逸有些心虚,他刚好听到这些对话,下意识的就张嘴说了出来:“我无聊,出来透透气。”
柏砚寒扭头看向医生:“不管用不用,药,我拿。”
医生偏头看向楚逸,见对方也没有要说什么的意思,还是应了柏砚寒:“出院的时候我会给你。”
“多谢”柏砚寒应了一声。
回头就看见楚逸在墙上靠着,他道:“我饿了,有饭吗?”
“待会我去买。”柏砚寒开口:“身体觉得怎么样?”
楚逸耸肩:“没事啊,感觉良好。”
看着对方有些发白的嘴唇,柏砚寒也没说什么,反而故意白了一眼对方:“大冷天的别着凉了,我可不会继续照顾你。”
“好,好,明白。”楚逸无奈开口。
–
本来打算第二天出院的,但在医生和柏砚寒的强烈要求下,在医院又躺了三天,等出院的时候,楚逸感觉自己的精气神都要被医院吸干净了。
“我们能不能先去吃一顿好的?”楚逸问。
当然结果如自己所料,是拒绝的答案,他怎么没发现,柏砚寒怎么变得越来越啰嗦了。
楚逸不甘心的‘啧’了一声,跟着回了家。
下午,柏砚寒有事出门,家里只剩下楚逸一个人,为了满足一下自己。
刚想把锅从柜子里拿出来,但握紧把手要拿出来时,忽然一个踉跄,人被锅的重量压了下去,楚逸连忙用力才没导致让它摔倒地上。
这锅是哑铃改的吧
楚逸内心吐槽,但眼睛看着锅的使用痕迹,他心里很快产生了一个不太妙的想法,他重新将锅拿起,手腕隐隐约约的颤抖着。
锅被哐当一声扔在台面上,楚逸双手撑着自己,垂着头,呆呆的看着自己的那已经被摩的有点发红的手。
他现在竟然连个小孩都比不上了。
刚才的好心情一下子被消耗殆尽,转身回到房间将门重重摔上,他知道自己身体可能不如以前了,但现在他好像有点害怕了,这比让他死还让他难受。
如果症状不缓解,如果真的一直这样下去,那最后,他跟一个只会躺着吃的废物有什么区别。
楚逸胸腔很闷,闷的让他喘不过来气,他告诉自己是刚出院,身体还没恢复的原因才导致的这样,他拖着身体摔在床上将自己埋进枕头。
后颈上的手术痕迹很明显,他轻轻的摸着那被植入的东西。
他早该死了。
就这么趴着,直到晚上,这次事情结束,两人心情都不怎么好,柏砚寒将吃的放在床头,便关门出去。
一连几天都这样,楚逸坐在床边,看着自己身边散落的大大小小的东西,最终还是认命了。
桌子上那瓶药还是原封不动的放着,楚逸看着有些入了神,柏砚寒什么时候进来的他都不知道。
“还不打算吃药?”柏砚寒开口问。
楚逸猛地眨了一下眼睛,看着被放在床头的饭道:“我感觉挺好的,不用吃。”
柏砚寒哦了一声,没说别的,转身就出了门。
饭还冒着热气,很香,但楚逸什么也吃不下去,外面下雨了,隔着窗户只能看见雾蒙蒙的一片。
楚逸站在窗边,想了半天,最终还是拆开药,往自己嘴里塞了一颗。
下午等柏砚寒回来,就看见楚逸在餐厅坐着:“今天怎么想着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