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对方微微点了点头,夏洁抽了几张纸塞在柏砚寒的手里,虽然具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现在看来自己还是不要掺和进去为好。
柏砚寒木讷的跟着回了病房,除了仪器滴答的声音,房间里什么都听不到,床上的人呼吸很弱,似乎下一秒那条在眼前跳动的线就会归平。
他有些脱力的跌坐在沙发上,将头上的帽子丢在一旁,抬手烦躁的抓了抓头发仰头两眼呆呆的看着天花板。
就这么白白等死吗?柏砚寒闭上眼睛,胸腔里像是有只被困住的猛兽,不断往外冲击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如果当初自己调查的在清楚一点,会不会就不会有今天这个结果,如果当初自己要是早一步找到他,结果会不会也会不一样。
但是现在一切都迟了,自己什么都挽救不了,柏砚寒弓起身子,手肘撑在膝盖上,双手撑在额头上,眉头死死的皱在一起。
中途医生过来查过几次房,柏砚寒问楚逸什么时候会醒过来,但答案确实一个虚无缥缈的结果。
躺在床上的人似乎像是一个实验小白鼠,进进出出的人不断记录着什么,像是要榨干小白鼠身上最后一点利用价值一样。
所有人都说楚逸活到现在都是奇迹,柏砚寒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嘴里一直小声嗫嚅着两个字:“奇迹”
不知不觉,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柏砚寒正欲起身去开灯,门口“咚咚”响了两下敲门声。
“爸?你怎么来了?”柏砚寒拉开门,问道。
柏沉看了柏砚寒一眼,眼底闪过一抹担忧,迈步进去就看到躺在床上那几乎是用机器吊着命的人。
他坐在沙发上,视线从楚逸身上转移到自己那乱糟糟的儿子身上:“你怎么想?”他问。
柏沉看的出来,柏砚寒对楚逸的感情已经不再是当初那样,他是一个合格的商人,但他也不想将那套规则强加于自己儿子身上,至少现在不会。
柏砚寒关好门,坐在柏沉旁边的沙发上:“我想再等等看。”
柏沉:“打算等到什么时候?”
柏砚寒手指下意识缩紧,柏沉也意识到自己说话有点凌厉于是改口:“我只是问问,这样干等下去不是个办法。”
柏砚寒倒吸一口气,光线照着眼睛,看着有些暗淡:“你也没什么有办法吗?”
柏沉靠在沙发上,摇了摇头轻笑:“虽然我们家是有做药企,但那也是基于现今社会所能研究出来的东西,至于这些未研究出来的”他顿了顿,声音轻了些:“研究一项新技术,你应该知道会花费多长时间。”
“那就只能这样等死吗?”柏砚寒有气无力的开口。
“这世上无能为力的事情太多了。”
柏砚寒搓了一把脸:“所以,你今天来是有什么事找我”
柏沉侧着脑袋:“我关心我儿子还不行。”
柏砚寒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柏沉往柏砚寒身边移动了半分,开口:“我知道你现在是什么心情,当年他死的时候我也是这样,感觉好像自己无能为力,感觉自己做过的所有事情都愚蠢至极。”
“但这一切都不是懊悔所能避免的,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那在做什么也无济于事,还不如接着往前走,至少不会给未来的自己留下过去的遗憾,不是吗?”
“你这是在开导我?”柏砚寒侧头:“我都多大了。”
柏沉伸手一巴掌拍在柏砚寒的背上:“在我看来,你还不如人家懂得多。”说着下巴挑了一下楚逸所在的方向。
柏砚寒自嘲般笑了声:“爸,我看不懂他,我们距离好像太远了。”
“这有什么。”柏沉看了一眼窗外:“没人能真正看懂一个人,你连我,连你弟弟你都看不懂,更何况说看懂一个半路认识的人。”
见对方要说什么,柏沉忽的起身:“时间不早了,下面还有人等我,看你还能正常说话那我也就放心了,先走了。”
柏砚寒脸上的肌肉动了动:“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不送,好好陪人家,工作上的事情我帮你处理。”柏沉应声。
之后,没事干的夏洁拿着好几个月的工资被放了一个长假。
楚逸是三天后醒的,醒来时脑子像是被重石板压过顺便还让人站上去踩了几脚的感觉一样,好不容易撑开眼皮又被头顶的灯刺的重新闭上。
“关灯,麻烦了。”楚逸张了张嘴,出声。
正给花瓶插花的柏砚寒愣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床上一动不动的人,自己这是出现幻听了?不会吧,自己真的要崩溃了?
不至于吧,感觉自己还挺坚强的啊,柏砚寒眼底露出深深的恐惧。
“别发呆了,关灯。”
这次没听错,柏砚寒回头三步并作两步看着床上眯起眼睛人,伸手啪的一声将灯关掉:“你真醒了?”
楚逸有些无语:“假的,现在是鬼再跟你说话。”
“喝口水?”柏砚寒从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