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不知道为什么烧得慌,讷讷低下头:“王爷不怪罪就好——还、还没吃早饭呢,王爷饿了吧?”
祁景言将他的慌乱看在眼里,微微勾了勾唇:“嗯。”
“那,吃饭吧。”
两人围桌而坐,宋辰安还是觉得自己应该解释一下,吭哧半天开了口:“昨晚,我是太害怕了才那样的,如果王爷真的像传言那总是无缘无故就暴起伤人,那我留在王府也会性命不保。”
他清楚自己当时除了害怕还有愤怒,却分不清究竟是为了什么。
是因为看到暴君草菅人命而愤怒,还是因为别的?
宋辰安有点想不明白,他不是早在穿书之前就知道暴君是个手染鲜血的人么?
“本王向你保证,不会随意杀人,更不会伤你。”祁景言神色平淡,语气还算郑重。
尽管这只是轻飘飘的一句话,算不了什么,可宋辰安却下意识,且没由来的选择相信他会做到。
很奇怪,这种莫名其妙出现的信任感是从何而来?
宋辰安连忙转移话题:“昨晚的幕后主使,王爷心中有数了吗?”
“皇后、太子、皇后娘家齐国公府,皆有可能。”
看起来暴君夺位之路真是困难重重啊。
宋辰安终于还是问了自己最在意的问题:“那,王爷是怎么认识齐修文的?听说神医常年隐居山林,行踪不定,想要找到他可是比登天还难呢。”
到底是出了什么茬子,才会让齐修文提前出场呢?
“神医上山采药不慎跌落悬崖,本王恰好经过救了他。”
那这就更奇怪了。
齐修文倒是可以理解,但祁景言堂堂王爷进山干什么?总不可能是去郊游踏青吧?
“那,王爷又为什么去山里呢?”
这语气颇为奇怪,祁景言抬眸看宋辰安一眼:“祭奠母后。”
小说里写,先皇后王氏是暴君的一大逆鳞,触之即死。
“我真的不是断袖”
宋辰安很识趣没有再问,心里到底留了个疑影,除非祁景言重生了,要不然很难解释对方为什么会找到齐修文。
毕竟原著明明有提到,祁景言是夺了皇位之后时常被蛊毒侵扰,太医们为了活命便告诉他有一神医或可解毒,这才举全国之力去找。
如果祁景言重生了,那这夺位之争简直就是修罗场啊!
还有那位不知踪迹的主角攻,啧,一个拥有上辈子记忆,另一个有主角光环,这天下鹿死谁手可真是不好说。
等,等等!
宋辰安瞪大了眼睛,如果暴君真的重生了……那是不是就说明,对于早死又得不到的白月光也就是他自己,就更加执着了?
他脑补了一大堆有的没的,早饭都没心情吃了,严肃脸对祁景言强调:“我真的不是断袖。”
他跟暴君真的没可能!
祁景言挑了挑眉,学着他的语气道:“本王也不是。”
哈,谁信呢?
宋辰安在心里嘀咕,有本事说不是断袖,怎么没本事在临死之前把白月光画像扔了啊?
“反正,我以后肯定是要娶一个温柔体贴的老婆的。”
温柔二字被宋辰安特地重音,让人想忽视都难。
“老婆是何意?”
“就是妻子或者夫人的意思。”
祁景言似乎深有同感:“还要贤惠,能持家。”
“……”宋辰安一时被噎住。
他们,刚才在讨论什么?能不能来个人告诉他,暴君究竟哪根弦搭错了?
在得知自己心心念念多年的白月光却想着娶老婆时,怎么会是这个反应!
有那么一瞬间,宋辰安怀疑自己穿了本盗版书。
随着王公公高喊的一声:“王爷!陛下口谕,要您进宫。”
话题戛然而止,宋辰安皱起了眉。
他心里对皇帝这种有了新欢就忘旧爱,并且还苛待原配正妻所出孩子的行为非常鄙视。
“恐怕因为昨夜事情闹大了,陛下想追责。”宋辰安沉吟片刻,“王爷杀人事出有因,可其他人就未必这样想了,弄不好还会受到责罚。”
祁景言扯了扯嘴角:“随他们如何说,本王何曾惧过。”
“王爷不能这样想!只要您心中有想要完成的事情,那就必须注重名声,而且百姓对您的看法更是重要。”
宋辰安急切道:“您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这些年您遭遇这么多不公,却没有人愿意站出来为您抗争?难道天底下所有人全都畏惧皇后和齐国公府的权势,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说句公道话吗?”
“并不是这样。”
“只是因为王爷残忍嗜杀之名深入人心,所以被刻薄苛待无人在意,立下赫赫战功也无人真心为你欢喜,可明明王爷才是受委屈的那一个。这些年,王爷可还记得被人误解过多少次?”
祁景言呆呆地望着滔滔不绝的宋辰安,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