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又是皇后和太子?他们有什么目的,究竟想做什么?
那个,对不住啊
幕后之人真是其心可诛啊。
宋辰安越想越心惊,低声叮嘱:“这事有古怪,要是再有人议论,你千万不要参与。”
如果问翠竹最大的优点是什么,那除了忠心护主之外就是听话。
她当即点头:“公子放心,这事奴婢一个字都不会再提。”
宋辰安笑了笑:“对了,我和王爷逛了成衣店,也给你买几套,应当是在王公公那里,明日记得找他要。”
“多谢公子,多谢王爷!”翠竹喜滋滋道,“王公公中午时给奴婢量了尺码,奴婢以为是要现做,还发愁这几天穿什么,没想到王爷思虑这样周全。”
她一个小小的奴婢,堂堂贤王怎会把她的事放在心上?
不过因为她是公子身边的奴婢罢了,王爷只是对公子看重而已。
翠竹想到自己不久前还听信谣言在背后编排贤王,俏脸一红:“原来王爷是这样好的人,奴婢以后再也不说王爷坏话了。”
是啊,宋辰安若有所思,也许祁景言并不像原著中写的那样呢?
作者只是把祁景言当做主角攻上位的踏脚石而已,只是一个用来被主角打倒的反派工具人。
谁会在意工具人的苦衷和身不由已呢?
这一刻,宋辰安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他面前的祁景言,不再是任由作者拿捏的纸片人,而是一个真真正正、有血有肉的人。
他和翠竹在床边轮流守着,期间也想了各种办法喂药,可祁景言的嘴巴怎么都撬不开,死活都不愿意喝。
一碗药喝进去的还不如浪费的多,还把衣服都弄湿了,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宋辰安只好放弃。
两人就这样守了一夜,天微微亮时,半睡半醒之间,王公公悄声走近,看到明明已经困得不行,却还是坚持没有回房睡觉的宋辰安,露出了欣慰的笑。
莫不是上天终于肯眷顾他们王爷了,所以才让王爷遇到宋公子?
一夜过去之后,祁景言的脸色不再像昨晚那般吓人,渐渐的,他恢复了些许意识,朦胧间听到有人在说话。
“……王爷怎么还是不醒?药也喂不进去,真是愁死人了。”
这是,恩人的声音。
祁景言眼皮动了动,他还记得自己提刀回身之时,看到对方那惊恐而愤怒的眼神,怎么,他竟听出恩人担忧的语气?
“咱们王爷啊,甭管在外人面前是多么威风凛凛,可在老奴面前,那就是小孩儿脾性。就说这喝药和吃饭吧,非得劝着哄着才行,真是不知道——”
祁景言猛地清醒了,一下子坐起来,还因为动作太大而导致头晕:“桐叔莫要胡说。”
哦,这是不好意思了。
王公公连忙端来刚熬好的汤药:“那王爷快趁热喝了。”
“……”
宋辰安立刻转头看过去,声音下意识轻柔不少:“王爷昨夜中毒,不喝药是好不了的,快喝了吧。”
他的眼神也很温柔,祁景言看得入了迷。
只是这药闻着就苦,便面无表情地移开脸:“烫。”
“那,我给你吹吹?”
宋辰安立刻接过碗,舀起一勺吹了吹,再送到祁景言嘴边。
这下借口没了,又被恩人灼灼目光盯着,祁景言只好板着脸喝下。
苦、麻、涩、酸。
就在这一瞬间,汤药的味道直冲脑门,不仅舌头糟了罪,鼻子也遭了殃。
祁景言实在无法忍受这样古怪又难喝的味道,抢过汤药一饮而尽。脸微微扭曲,却还因为要面子而绷着。
宋辰安忍着笑,端来清水让他漱口,又塞给他一颗蜜饯。
祁景言将蜜饯含在嘴里,不知怎么又发起呆来。
直到宋辰安说起府中下人乱传谣言一事:“……王爷,这事有蹊跷,我们前脚刚走,后脚府里就乱起来,明明那时我们还没从丞相府出来,可下人就已经开始到处传王爷连杀数人的消息了。”
“嗯,府里有奸细。”
原来是知道的。宋辰安放下心来:“那王爷打算怎么处置?咱们可不能放任不管,要不然早晚会闹出乱子的。”
万一混进刺客怎么办?万一又有人想投毒怎么办?
宋辰安经常跟祁景言呆在一起,却又不会武功,说不定哪天就不慎中招,一命呜呼了。
祁景言神色柔和些许,大概是为了那句“咱们”。
“奸细揪出来,打了板子赶出府便是。”
王公公本想说这种吃里扒外的东西不如一刀抹了脖子,但是看到自家王爷竟以询问的眼神看向宋公子,又默默把话咽下去,还低下了头。
“就是嘛,不用杀人也是能解决问题的,”宋辰安赞许道,“不过我倒是觉得可以暂时不打草惊蛇,只要严密监视,不让他们有机会接近王爷就行,说不定以后还能用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