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玖年说,中午吃完饭就走,余忆南回来接他。成箫向门口走着,下意识觉得来敲门的应该是熟人。
他没怎么整理仪容仪表,就那么穿着大浴袍,走到门边,按下了把手。
“他还在做……”
成箫说着抬起了头,却在那一瞬间怔住。
他面前站着一对年长夫妇。老先生带着眼镜,面色和善,老夫人则朴素而精致。两个人的气质很好,不自觉得会让人联想到“温文尔雅”这个词。
相比之下,站在他们面前的成箫就有些不得体了。领口敞着,腰间也只是随意系了系,一副居家闲人即视感。
“不好意思,你们找……?”他稍微往门里站了站,遮掩了一下自己不怎么合体的装束。
那位老先生有些迷茫,似乎不太明白成箫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他温声致歉:“不好意思,我们可能是走错了。”
他说完,拉上自己夫人便打算离开。
可还没迈开脚,夫人就拉住了他。
她有些精明的眼神上下打量了成箫几眼,最终停在了成箫敞着的领口上。
随后带着几丝了然的意味,她笑着冲面前的青年道。
“是……成箫吧?”
“我们是来找玖年的。”
查户口
成箫怔了怔。
毫无疑问,他不认识面前的两人。可他们明显知道他。
知道他,却又是来找陆玖年的。
成箫的大脑飞速运转,他看着面前的夫妻,越看越觉得似曾相识。
他拼命在记忆库里搜寻着可能的选项,试图对上面前二人的身份,还没等他确认,陆玖年听到了动静,从厨房走了出来。
“怎么了?”
陆玖年走到了他身后,隔着他往门外看。
成箫扭过头去,想给陆玖年解释现在的情况,下一瞬却被陆玖年猛地抓住了衣襟,敞开的领口登时被拉的严严实实不留缝隙。
成箫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陆玖年有些不自然的声音。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陆玖年很慌,非常慌。
他和父母关系不差,甚至说很好。但他天生比较独立,不管是初中高中还是大学,他都很少往家里打电话汇报情况。陆父陆母也不是什么喜欢经常谈天聊心的人,所以他们之间通信不怎么频繁。
他上一次联系父母,还是几个月前。那时候他住在成箫那里,和成箫的关系虽然已经变质,但在父母那边看来,还以为他们只是像陆玖年很早之前说的那样,单纯的“合作”关系。
他没告诉父母他和成箫在一起了,也没告诉成箫他还没向父母全盘托出。
万一成箫直接拉起他的手喊爸妈,他真不确定他爸他妈那个对真理的追求劲头,会不会直接让他就地陈列罪行。
和陆玖年的慌张不同,成箫显得异常淡定,且游刃有余。
他搭上陆玖年抓着他领口的手,轻轻将他拽开,把门拉得更开了点,冲陆父陆母道:“伯父伯母,先进来吧。”
陆玖年回了神,接着他的话赶忙道:“对,爸妈,你们先进来坐。”
陆父陆母闻言,相继迈进了大门。
陆玖年将人带到沙发上坐下,端起茶几上的茶壶,给两人倒着茶水。
一旁,成箫笑着,冲陆父陆母道:“不好意思啊伯父伯母,事先不知道你们要来,让您们见笑了。”
“我先去换身衣服。”
“哦哦,没关系的,去吧去吧。”陆父冲他摆了摆手,和善道。
成箫颔首示意,转身向卧室走去。
陆玖年看着他犹豫也没犹豫就走向了主卧,知道单独留下来的自己恐怕要完蛋。
果不其然,等人关上门走了,等候多时的太后放下了茶杯,淡淡开口。
“我没记错的话,那间屋子不是你在住的吗?”
陆玖年摸了摸鼻头,没说话。
陆母瞥了他一眼,道:“说吧,什么情况?”
从小陆玖年就深谙一个道理。
在绝对的学术权威前,无谓的狡辩是毫无意义的。
于是他选择麻溜地承认。
低头,他小声道:“是在一起了。”
太后冷哼了一声:“我就知道。”
陆父也数落道:“进门的时候我就看他身上青一块儿紫一块得,刚在一起吧?没个轻重你。”
陆玖年尬在了原地,没敢说话。
如果误会很美丽,那么最好让他永远只留在一个人的心底。
说话间,成箫已经换好了衣服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陆玖年抬眼看过去,瞳孔地震。
他从来没见过穿的如此规矩的成箫。
他想起之前陪成箫去酒宴,他把衬衫扣子系到了领口,成箫看了一眼就说土狗,上手就给他拆了。
那现在面前这个穿的跟刚上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