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玖年静静地看着成箫的眉眼,片刻后,抬手点了点他的眉间。
“到底怎么了呢……”
美丽误会
成箫是被闹铃声吵醒的。
“嗯”
他不耐烦地翻了睁开眼,发现自己整个人正趴在床的正中央,睡相惊人。
响的是陆玖年的手机。成箫撑起身子坐起来,伸手去够,把闹钟按停。
闹钟不再叫唤,世界变得清净,成箫才觉得自己欲裂的头疼稍微好转了那么一点。
他昨天晚上的记忆只停留在从出租车上下来,跌跌撞撞走进楼道,连最后是怎么进家门口的都不知道。
好在今早是在自己家,准确意义上来说是陆玖年家醒过来的,没酿成什么不可挽回的错误。
成箫这么想着,扶着脑袋靠在床头坐了会儿。但坐着坐着,他后知后觉,感到有些不对。
是,脑袋是没那么疼了。
但为什么全身上下都开始疼了?
脑子里一个可怕的念欲盐未舞想一闪而过,成箫当机立下一把掀开了被子,然后如被雷击中般傻在原地。
他身上这青一块儿子紫一块儿是为什么啊?
不行……不行!
陆玖年呢?他人呢?!
成箫这下比谁都清醒了,他扭头四处找人,正纳闷罪魁祸首怎么手机在屋里人却没了时,眯了眯眼仔细看看,才发现靠床边边快掉下去的那坨被子里冒出来了几撮头发。
成箫撑着坐过去,伸手往被子上拍了下。
“起来!”
那坨被子动了动,里面的人像是醒了,但又更往里缩了缩。
成箫又推了两把:“快点的,你闹钟响了。”
陆玖年大概率是听到了,磨蹭了半天,才从被子里钻出来。
如果说在看见陆玖年的样子时前成箫只是怀疑,看见陆玖年后,怀疑就这么有了实锤。
陆玖年头发凌乱,眼眶下面有淡淡的青黑,整个人气场躁郁,散发着没睡好的气息。
成箫有好久没说得出话。
他在怀疑人生。
前几分钟他还在庆幸自己回对了家门没酿成大错,现在恨不得自己昨天晚上露宿街头或者干脆敲错门进别人家住了一晚。
他就这么和陆玖年对视了半晌,好不容易整理好复杂的情绪,才闷声开了口。
“昨天……几次啊?”
陆玖年盯着成箫,冷不丁笑了起来,眼里却没什么开心的意思:“几次?我更倾向于说一整晚。”
“多少?”成箫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从对面的人嘴里听到了什么,“我什么实力什么魅力逼的你一整晚不睡啊?”
他不提还好,一提起来,陆玖年眼里的怨气浓得比得上霾。
“你好意思提啊成箫,”他冷笑道,“我就没见过你这么难搞的人。”
昨天晚上,在被成箫拖着摔了三四回后,他终于把人搬上了床。他洗完澡出来,看见成箫已经睡熟了,天真的以为自己能睡个好觉了。
谁成想成箫这人,睡到一半开始爬起来吐,从床边吐到厕所,在厕所倒地不醒。
他一边收拾地板厕所,一边又把人搬回床上去,好不容易安顿好一切,却没料到有些人的酒吐是呈周期性的,只有暂时的休止,没有完全的终章。
前半夜就这么熬过去了,后半夜成箫总算是不吐了。
嗯,不吐了,改打人了。
他睡的好好的,忽然飞来横腿往他肚子上一砸,眼还没闭上呢又是一胳膊,搞得他后半夜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生怕某人跟他玩儿图穷匕见。
他委屈,某人比他还委屈。
成箫闻言,差点没从床上跳起来。
搞了他一晚上,还说他难搞?
“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除了口蜜腹剑还拔x无情呢?”他愤愤道。
陆玖年已经从床上下来了,正弯腰换着裤子。听他这么一句,差点没站稳。
“我拔什么玩意?”
陆玖年一脸震惊加茫然。他思路哪一步没跟上就落到拔x无情这局面了?
他站在原地,和成箫面面相觑。
成箫试探性开口:“我腰疼。”
“这也怪我?谁让你趴着睡的。”
得到陆玖年回答的那一刻,成箫只觉得眼前有一整片大花园,里面的花儿扑簌簌一齐朝他开了。
“不怪!我的问题,纯属我的问题。”成箫立刻回道,表情那是一个喜笑颜开。
“神经……”陆玖年莫名其妙,无语地瞥了成箫一眼,又低下头去,换着自己的衣服。
他边动作边道:“我赶通告,下午的飞机,没太多时间了,中午吃个饭就走。”
成箫闻言,打了个哈欠,随意冲他摆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挥手间,他胸前的被子滑了下来,露出上半身大片的青紫。
陆玖年瞄了眼,抱着换下来的衣服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