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车缓缓行驶到第二个路口,陆玖年没管余忆南的质问,绕过她推开了车门。
紧接着,一个男孩儿上了车。
陆玖年锁紧了车门,吩咐司机继续开车。
当车终于高速行驶起来时,他轻轻对身边的男孩儿开口道:“这个车是我爱人的。你应该知道他的身份,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我的工作室各种资源都不和你公司挂钩,我有能力保你,别害怕。”
男孩儿听着陆玖年的安慰,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流了泪。
他拉开了袖子,将伤痕累累的胳膊抬起来,放在陆玖年和余忆南面前。
“我不怕的,陆老师。”
“我只是有点疼。”
男孩儿最后被余忆南暂时安置在了工作室。
看着余忆南护送男孩儿上楼的背影,陆玖年眼神暗了暗,拿起手机,在通讯录里翻找着。
找到目标号码并不容易。陆玖年费尽周折,拨通号码,放在耳边。
“喂?付先生吗?”
“嗯。我是陆玖年。”
“不好意思擅自用您和燕先生的名头撑场面了。”
“用以交换,我这里有一份贵公司高层勾结的内幕,我想燕总会很感兴趣。”
挂掉电话,陆玖年长长呼出口气,躺倒在了后座上。
他不是圣母,讨厌冒风险,不乐意做和自己利益无关的事。
可这能卖燕鸣山一份人情。
也算是……为他最近莫名其妙的焦虑和心慌,也为他和成箫现在的平静生活,留一个后手和保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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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不难看出,我失败了,有关不熬夜。
难见的脆弱
“你们那边情况都还好吧?”
“没什么问题。我留了人照顾那孩子,不会有事。”电话里,余忆南的声音略显疲惫,但明显呈放松状态。
“嗯。”陆玖年从沙发上坐起,动了动茶几上电脑的鼠标,让屏幕亮了起来,“吕季没来找我要人。燕总那边,可能已经开始清查了。”
“至少今天晚上,那孩子能睡个好觉。”
陆玖年将文档打包发到燕鸣山邮箱里,重新躺了回去。
“那小孩儿,是叫江乔远对吧?”他问余忆南道。
“是。”余忆南答道,“年纪还小,刚刚二十。”
她话里话外,都替这么小的青年感到惋惜:“挺可怜的,刚入圈子就遭遇这种事。明明是个大公司,进去时,八成也做过星途璀璨的梦。”
她叹了口气:“可惜了。”
陆玖年拉过沙发上的什么东西盖住自己,翻了个身。
他缓缓道:“是挺可怜的,但可惜算不上。”
娱乐这一行的,刨去背景资历运气不谈,谁的面前无非就那么两条路。
要么一年一年磨,铁杵磨成针的早了,也算是这条路没走错;要么,就走捷径。
被强推着走上捷径的人没有鱼死网破的勇气。为了名或利主动走上去的人,功成名就的成了别人的“新捷径”,高不成低不就恍然发现自己将一直成为一个无名的“受害者”。
都不可惜。
只有“选择错了”而生的可悲。
陆玖年躺在沙发上,搭在身上的是成箫买回来的名贵毛毯。
他摸着柔软到不像手织物的触感,忽然发觉他也没什么评判别人选择的资格。
一年前他也有没得选的时候。而他也从未觉得自己最终的那个选择就是正确的。
只是他比较幸运而已。
遇上的那个人是成箫,而不是别人。
“行了不说了。今天辛苦了,早点睡。明天下午一点钟的飞机,我提早来接你。”余忆南道。
“嗯,你也早点休息。”
电话挂断,陆玖年将手机随意丢在沙发某个角落里,点开了电脑,调出了电影界面。
他没打算现在睡。
他在等成箫。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陆玖年就养成了这种习惯。成箫没说不回,他就卧在沙发上,只点一个地灯,放一部同行新演的电影,等着成箫回来。
人一开门进屋,他就直喊困,二话不说拖着人进屋睡觉了,也不知道究竟等个什么劲。
但他就是觉得要等。
表上的时间已经跳到了一点半。
陆玖年打了个哈欠,拿起手机,想给人发个消息。
门锁忽然响了响。
陆玖年放下手机朝门口看去。
八成是成箫回来了。
他坐起身子等着人开门进来,但大半天过去,门外又没了声响。
他皱了皱眉,下了沙发踩上拖鞋,往门口走去。
陆玖年趴在猫眼上看了看。从猫眼往外看,通常情况下都能看见陆玖年家门外走廊的实况,但不知怎么地,这会儿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