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开口。
他问:“那夜你在竹林里向我求救,说是仪典司取血伤口割得深了,其实是骗我的吧,那伤口是你自己加深的,对不对?”
殷芜害怕挨骂,又有些难为情,却知道糊弄不过去,只得轻轻“嗯”了一声,复又解释道:“我那时真的害怕极了,才被刺杀,身边的宦凌、文漪又都想害我,我若不能得到你的庇护,只怕活不下去……”
她忽被百里息紧紧抱住,他略显压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阿蝉,没能早早庇护你,是我的错。”
殷芜摇摇头,“百里息,你做的已经足够好了,每一次我遇到危险,都是你来护我,真的已经足够好了,别自责。”
在这间小小的驿站里,小小的床上,两个人紧紧相拥,沉沉睡去。
往事如风,仿佛隔了一辈子那么久,可人就在眼前,更加要好好爱护珍惜才是。
第十四日,一行人终于入了冠州地界。
郁岼是黎族获赦后的第一任族长,在黎族之中威望甚重,如今冠州境内,黎族人众多,薛安泰自然关注。
郁岼灵柩回芮城安葬一事他早得了消息,于是一早带上官署内的官员,同郁宵一行人等在城外十里迎接。
此时已入了五月,天气回暖,路边柳树抽出了新的枝条,小草也绿了,一派生机盎然,可众人脸上却看不到一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