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样?”
殷氏只剩她这一条血脉,如今年岁也到了,教中长老们不可能放过她。
殷芜抬起头,清亮的眸子里都是水汽,却又倔强得不肯再哭,“大祭司再容我些日子吧,我……我再好好想想。”
说完,她像是怕百里息拒绝,转身逃命似的离开了。
百里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上面仿佛还残留着滑腻的触感,他皱了皱眉,忽略了心底那股怪异的感觉。
殷芜从后殿出来便碰见孟雁容,她快走两步追上去,“我同你一起走。”
孟雁容眼中闪过一抹厌恶狠厉之色,殷芜却似没有发觉,笑着上前揽住她的手臂,孟雁容不好挣脱,只能忍耐着往外走,虽是白日,竹林里却有些昏暗,殷芜偏头看向她,道:“孟姑娘进宫多久了?”
“一年。”
殷芜“哦”了一声没再说话,不多时两人出了竹林,孟雁容心中厌烦至极,正要告辞,殷芜却拦住了她的去路,沉了脸色,道:“孟奇是你兄长吧?”
孟雁容身体有些僵硬,色厉内荏问道:“圣女想说什么?”
殷芜笑了一声,往临渊宫旁的明湖走去,声音很轻,“你猜他是怎么死的?”
虽知道可能有诈,但孟奇的尸首没有还给孟家,而是直接被焚烧了,或许其中还有隐秘,孟雁容思索再三还是跟上了殷芜。
反正这位圣女病歪歪的,若是她有心谋害,大不了鱼死网破!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明湖上起了风,两人站在湖边小亭里。
“我哥是怎么死的?”
“你那天的香囊很好闻。”
孟奇那件事之后,殷芜回想自己什么时候被下的药,思来想去,就只能想到孟雁容那个奇怪的香囊,之后她让茜霜打听孟雁容的身世,便更确定了。
孟雁容脸色微白,醉花阴本就阴毒,若被人知晓了,她的名声前途可就全毁了,但转念一想,那东西早已被她毁了,即便殷芜将事闹将出来,也查不到任何证据,便有恃无恐道:“只可惜香囊不小心毁了,圣女再想闻,也闻不到了。”
殷芜唇角勾了勾,退到了亭子边,继续激怒孟雁容道:“孟奇死的时候有些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