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荔拿帕子给她擦了擦眼角,忍不住也红了眼眶:“您别这么说,之前我迟迟不答应您,并非是不想,而是真心觉得难承厚爱。”
“方才听了您的话,得知您一直思念着女儿,若是我能时常陪伴在您身边,让您略有安慰,那便是颜荔十辈子修来的福分了。”
云太妃欢喜至极,不禁将颜荔揽在怀中,满是慈爱地摩挲着她的背,迭声道:“好孩子好孩子,你这是答应了?殊不知,能遇到你才是我的福分呢。”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颜荔小心翼翼地问:“义母,不知那位姐姐如何称呼?”
“玉珠,她叫玉珠。”
“虽然玉珠姐姐不在了,但您还一直思念着她,以后我也会记得她,只要有人在怀念她,她就会永远活在这个世上。”
云太妃满眼含泪点了点头,“荔儿说的是。”
颜荔被云太妃收为义女一事,并未过分张扬,只邀请了部分达官显贵在七王府宴饮。
当七王爷笑吟吟地称呼颜荔妹妹时,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应策。
如此一来,状元郎也立马与皇家攀上了亲戚,与七王爷关系一下子拉近许多,日后便可扶摇直上。
类似的言论自然难免,不过应策并不在意。
当初被文月公主纠缠时,比这难听数倍的话他也早已领教过。
况且他本就比旁人多活一世,若是再被这些迷障遮眼,就白活一遭了。
炎光西坠,微雨生凉,酒酣人散,应策与颜荔一道上了回府的马车。
近些日子应策忙于公事,少有空闲去铺子里帮忙,两人每日也只是匆匆打个照面便各自忙去了。
马车内,烛光晕黄,应策的目光落在颜荔身上,一错不错地盯着她。
直白而炽热,让颜荔脸颊微微发烫,小声问:“我脸上有甚么东西么?”
应策摇了摇头,“只是在灯下看美人罢了。”
颜荔:“……”
耳根也不争气地热了起来。
应策朝她伸出手,“过来。”
颜荔将手搭在他掌心,下一瞬,她便被他拉到了怀中。
并非淑女的侧腿而坐,而是如抱孩童一般,跨坐在他膝上。
颜荔面色一红,小声提醒:“这样不太妥当罢?”
应策低笑:“荔儿想到哪里去了?”他下巴抵在她颈窝蹭了蹭,嗓音低而慢,“我只是好几日没有好好看看你,想抱抱你罢了。”
颜荔嘀咕:“我、我也没想甚么啊……”
“唔……其实你想些甚么也是正常的。”应策亲了亲她绯红的耳垂,“毕竟,不是谁都可以坐怀不乱。”
“哼,反正你也习惯了。”
“荔儿你好狠的心。”应策压低声道,“难道你不知道万事皆有合适的度么?”
“若是过了,便可能会坏掉。”
颜荔身子微僵:“别人我不清楚,但是你不会。”
如此清晰蛮横的存在,真让人难以忽视。
应策嗓音微沙:“我可不可以理解为,这是荔儿对我的肯定?”
……甚么乱七八糟的。
颜荔捂住他的嘴,杏眼圆睁:“闭嘴,你这样说很容易让人误会!”
应策凝望着她,黑眸眨了眨,暗示她放开,颜荔照做。
“让人闭嘴的方法还有一个,荔儿想不想学?”
颜荔疑惑地抬头,眼前蓦地一黑,应策便吻上了她的唇。
于是两人一同闭嘴了好一会儿。
具体多久颜荔不可知,因为她呼吸急促脸颊滚烫,没骨头一样依偎在应策肩上。
他的情况显然比她危急,她一动不敢动。
过了片刻,应策喘息平定,蓦地开口:“距离九月初六,还有二十七天。”
颜荔怔了一瞬,旋即想起甚么,她望着他那双漆黑幽邃的眼眸,心口猛地一紧。
到了那日,他们便要成亲了。
“荔儿若是想反悔,现在还来得及。”
颜荔摇了摇头,“我不后悔。”
应策眸光微动,似是泛有水色,他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声音里溢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也不会给你后悔的机会。”
翌日,颜荔从云太妃那里回来,带回来一个好消息。
“义母说,她想到了一个法子,可以让晚霞斋的人主动承认作假。”
文若兰忙问:“是甚么法子?”
颜荔靠近她耳边低语一番,道:“是否可行,过两日便见分晓了。”
三日后,果然有人到七王爷府求见,自称是制作“回春秘药”之人。
颜荔与云太妃对视一眼,鱼儿上钩了。
体贴
所谓的“回春秘药”, 乃是云太妃故意让人放出去的消息。
说在香茶巷偶然买得一盒胭脂极为好用,赞为回春秘药,特叫来画浓斋的老板询问,发现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