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收获满满,各自兜着许多花儿回到了颜荔的房中。
倾倒在木盆中后,应策只觉满身都是花香,不禁笑了。
“你要做甚么?今儿便告诉我罢,要不然我可能都睡不好觉了。”
“做胭脂啊。”
应策愣住:“你一个人用,需要这么多花儿么?”
颜荔道:“我是做来卖的,子安有所不知,早在烟波阁时,我就开始做一些胭脂水粉拿出去卖,已经积攒了不少银子呢。”
应策看着她:“你很需要钱?”
颜荔笑嘻嘻道:“即便每日有子安给我的六两银子,但是钱啊,谁不喜欢呀,当然是越多越好咯。”
正说着话,乌云忽地不知从哪里钻出来蹭到了脚边,毛茸茸的小身子一歪,躺在了应策身旁,翻身打了个滚儿,露出圆鼓鼓的肚皮,嗲声叫着求抚摸。
应策俯身将它捞起来抱在怀中,揉了揉它的小脑袋,见它乌溜溜的圆眼睛满是纯真,不禁笑了。
“这小家伙倒是无忧无虑,不用为任何事发愁。”
颜荔羡慕地看了眼乌云,慨叹:“来生能做一只被人养着,好吃好喝伺候着的小狗小猫儿就好了。”
至少不用再为生计奔波,也不用日夜谋划前程。
应策薄唇微勾:“荔儿若是想,此生也可如愿。”
“嗯?现在赶去投胎么?”颜荔大笑,“未免太迟了些罢?”
看着应策满脸认真,似笑非笑地盯着她,颜荔脸上的笑意渐渐僵住,“欸?”
他、他这是甚么意思?!
难不成是暗示她,他可以像收养乌云一样,把她也收了?
是当做宠物,还是其他的甚么?
心口怦怦直跳,颜荔佯作镇定:“恕我愚笨,没听明白子安的意思。”
应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之后你就明白了,时辰不早了,我回去(y)(h)歇息了。”
颜荔:“……”
这样今晚睡不着的人就变成她了啊!
不久之后,她便睡得极为香甜。
倒是门外的应策在窗边伫立许久,见她屋中再无动静传来,这才抬脚回房。
翌日晌午不到,应府门口便停了两辆马车。
一个挂着烟波阁的旗子,一个悬着霍字旗。
客厅内,应策早早地便让人备下茶水点心,笑着与霍长川闲谈,目光时不时地落在一旁的两姊妹身上。
对今日的聚会期待已久,一大早颜荔便起来梳洗打扮,又命小厮揩桌抹椅,从花园折来许多新鲜花枝放入瓶中,又让厨房备了些冰酒、冰湃果子,样样都格为重视。
赵管家在一旁悄悄打量,忍不住跟应策拍马屁:“爷,这位颜姑娘不仅生得花容月貌,年纪小小,却很有当家主母的气派呢。”
应策唇角微弯,却嗔道:“老赵,别胡说,这话说给我听也就罢了,颜姑娘面皮薄,切不可在她面前胡言乱语。”
赵管家这马屁没拍好,忙道:“小的知错了。”
目光从颜荔身上收回,应策见霍长川一脸调侃地看着他,不禁面色一热。
“咳咳,之舟兄是准备三日后便回庆州去?”
“正是,眼下虽四海升平,并无战事,但子安你也知道,西南边境一直纷扰不断,西凉国侵犯我大周版图之心不死,于庆州而言,便不可掉以轻心。”
“庆州驻扎着大周许多兵马,磨砺出多位名将,乃军事重地,小弟听闻,之舟兄此行,要带颜芙姑娘一并过去?这是为何?”
应策凤眼微挑,低声道:“难不成,你是对颜芙姑娘动了心?”
霍长川眉头微蹙:“怎么可能?我只是很欣赏她的厨艺罢了。”
应策笑着摇了摇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之舟兄又何必寻借口否认呢,拜倒在颜芙姑娘的石榴裙下,实属正常。”
霍长川眉头蹙得更深,声音紧绷:“我对她别无他想,只是她做的菜比较合我胃口,前几日她来府中送菜,恰巧又被我娘撞见。”
他顿了顿,“我因为前两次新娘暴毙一事,不想再连累无辜而对女子敬而远之,我娘对此忧心不已,总担心我会一直一个人,如今见着一个貌美少女,见我又不怎么排斥,便想撮合我们。”
应策拊掌笑道:“还是伯母想得周到,若是不逼你一把,想必你真的会孤独终老。”
霍长川:“……孤独终老也没甚么不好的。”
“那伯母可要哭瞎眼了,霍家就你这么一个独苗儿,她老人家怎么能忍心见你如此孤苦?”
霍长川饮了口酒,道:“我一个人乐得逍遥自在,哪里就孤苦了?”
应策笑道:“大抵是之舟兄尚未识得情滋味,若是有朝一日你遇到一个让你魂牵梦萦的女子,或许你就不这么想了。”
霍长川淡淡道:“那可能要到猴年马月了。”
另一边,颜荔拉着姐姐的手在说悄悄话儿,问了许多有关霍长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