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时他脸色阴沉,伍修平一家还跟在后面,直接就往昨日出事的宅子去了。
不久之后,伍修平的小厮带来了一个人,护卫们从他们的交谈中取得信息,原来这宅子是伍修平通过后来的这人找的,再打听那妇人的下落,后来这人却答不上来了。
他称事情发生后,他也立刻就去找宅子的“主人”,却遍寻不见,那个所谓的油纸铺掌柜,根本就是个街头混混,早不知跑哪里去了,而那妇人也根本不是他的妻子!
赵素从中捋出来一点眉目,看来伍修平是早就被人给下套了,就等着他们神不知鬼不觉地入套。
昨日若没出她这桩意外,那就应该是伍修平被栽赃成功,然后与何婉瑜一起在随后到来的官兵面前被抓个正着,再然后彻底地在到来的何家人面前绝了后路。
如果这是余青萍干的……
她问:“何婉瑜为什么会有此一劫?”
花想容摇头。
赵素皱紧眉头。
这时候花想容深深向她看回去:“如果说凶手是余青萍,就不难猜了。因为据说这阵子何婉瑜正在为着即将到来的万寿节卯足劲地做新衣,挑新头面,按照余青萍连姑娘您都容不下的醋劲,实在不好说是不是她在提前给自己拔除眼中钉。”
赵素一惊:“这个女人是疯了吗?!”
就因为何婉瑜想出风头?可是想在万寿节出风头的人那么多,她难道一个个下套去除了?
“这个人太阴沉,难保她是不是有什么危险的想法!”花想容撇了撇嘴,“上次在茶楼里看到他弟弟余照荣,好像也不是很待见她的样子,从小在这种内宅长大,就是疯了也不奇怪!”
让人疑惑的请求
赵素对花想容的说法未置可否。
皇帝来府好像是真有事,与庆云侯在书房里呆了一阵,俩人就又出去了。
赵素被无视,不用被提溜出去伴驾,乐得轻松。
何家这两天乌烟瘴气,何婉瑜被带回去后,少不得被何纵的夫人传过去审问了经过,于是金钗的事瞒不住了,偷听到何夫人赞同何婉瑜进宫的言论的事也瞒不住了,随后传了女医去验身子,得知她尚未失身,何老夫人道了句“不幸中的万幸”,然后就把矛头对向了何夫人。毕竟如果不是何夫人跟丈夫表示愿意让女儿进宫,何婉瑜也不会有这个胆子肖想。而且明知道何婉瑜有了不该有的念头,还不及时阻止,这都是她当娘的错!
何夫人本来就不受婆婆喜爱,再一这般,便因此在上房被罚了跪。跪完回房,又跟何敏鸿哭诉。何敏鸿出了丑还得顶着旁人的唾沫在外行走,心里也很不舒服,哪怕是对这个媳妇情份再深,这次也站在了母亲这边,指责起何夫人来。
夫妻俩吵了架,何婉瑜这边,也引来姐妹们的嫌弃。大家都安安份份,偏你存着小心思,结果被人坏了名声,连累了大家都跟着不干净,不嫌弃她嫌弃谁?不过是两日工夫,何婉瑜宛如死了一遍,从前那股身为世家大小姐的高高在上的气势荡然无存,从上房回房后就坐在屋里以泪洗脸。
何纵回到府里,先听了何敏鸿今日去追查的结果,然后工部侍郎就追过来了。
“已经跟沧州邬家接触过,把我们的意思也跟程云慧说了,但程云慧自己不想接这茬。”
“她为何不想接?”
“大约还是分不出精力吧。据说她女儿如今跟丈夫的关系极为不睦,她女婿家姓林,也是沧州的大商贾,家底雄厚,并不畏邬家财大气粗。原先程云慧的女儿曾提出过和离来着,是林家长辈压着不肯。她这女婿就纳了几房妾,总之日子确实挺糟心的。”
何纵揉了揉眉心:“再去游说,实在不行,告诉她说她若接下来,船坞这边工部可派人协助。”
工部侍郎沉气:“那下官再去试试。”
……
为了表达结交的诚意,赵素特地做了几包点心,在翌日午前,拿着到了与邬兰凤约定的盈翠楼。
她特意提前了一刻钟到达,没想到邬兰凤也后脚就到了。但是看着有些面容憔悴,不过一夜工夫,她眼下就多出两团乌青的黑眼圈。赵素也不便多问,等下坐下,俩人就着茶点,便从赵素所带来的点心先拉开话题。
今日带来的是几份本土常见的糕,不过是加入了一些赵素的创新。邬兰凤先是出于礼数尝了两口,随后就停不下来地连吃了两三块,连旁边的丫鬟都轻轻看了她几眼。茶过半盏,邬兰凤说道:“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好手艺,方才让你见笑了,因为我今早并没有吃什么东西,尝了你的手艺,竟已胃口顿开。”
赵素就着这话道,“少夫人莫非是哪里不舒服,影响了胃口?”
邬兰凤微微摇头:“只是昨夜没睡好罢了。”
见她不想谈,赵素就把点心往她面前推了推:“那少夫人就先吃点地垫垫肚,回头我让茶馆早些做几个菜上来,咱们用过午饭再回去。”
茶馆里本不做菜,但许多茶馆楼面大,为了满足需求,也会请厨子。